殿外響起一陣驚呼。
而在殿內,燭火交映之間。裴飲雪本來抱著孩子要睡了,忽然懷中一輕,幾個月大的小兒子被撈走。他嗅到熟悉的氣息,沒有掙扎,任由薛玉霄把孩子抱走,自己則默默地下滑、再下滑,縮進被子里。
“你就讓他們在外面放這么吵還能睡著呀”她低下頭,聲音輕輕地在耳畔響起。
裴飲雪縮在被子里,聽到她出聲,又慢慢地挪過去,低聲道“抱。”
薛玉霄將小兒子交給乳爹,隨手解開外衣,免得衣衫寒冷冰到他,再伸手攬住裴飲雪的腰,連同被子一起摟在懷里,垂首用力地親了他一下。
裴郎被胡亂地親了一下,在挺直的鼻梁骨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口脂印痕。
天下太平,這些妝飾之物就發展得更好了,口脂做得愈發精致名貴,而且因為民風改變,審美偏移,從前塑造病弱之美的藥物漸漸失寵,取而代之的是大批給郎君們設計的美白健體之物。
這下可好,勾引女人的方式變得直接了不少。緊身窄袖的衣服、勒腰的革帶,似有若無地往外露。
要是換十年前,肯定覺得有傷風化。
裴飲雪原本困得打瞌睡,腦子里朦朧依稀地想到這里,忽然睜開眼,盯著薛玉霄的臉。
薛玉霄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裴郎說“你今日在千秋殿宴請群臣,有好幾個小郎朝你暗送秋波。”
薛玉霄依舊是個榆木腦袋。她只看得懂裴飲雪的秋波,于是默默摸了一下臉,納悶道“有嗎”
“有。”他篤定地起身,抱著被子坐在床榻內側,“張葉君張大人那個小表弟,他跟我敬酒行禮的時候恭恭敬敬、還很規矩,跟你行禮的時候就滑了一跤,用胸口對著你的手。”
薛玉霄隱約想起“啊”居然是這樣的嗎
“幸虧還劍機靈,一下子把他扶起來了。”裴飲雪說下去,“你這些年從不選秀,大臣都急了,生怕陛下享受不到年輕小郎的滋味。”
他話語中帶著一點兒醋意。
薛玉霄笑瞇瞇地親他的唇,很喜歡看他控訴的樣子。
裴飲雪繼續道“還有一個汝南袁氏的子弟,不知道是袁意哪門子的親戚。大冷天在我們回宮的路上彈琴跳舞。”
薛玉霄想起來了。她當時看了一眼,感覺對方也就十五六歲,她吩咐人把那孩子送出去,讓人囑咐他多穿點,寒冬臘月的,別凍壞了。
裴飲雪又數出來幾個,最后嘆了口氣,抱住他的陛下纏了一會兒,忽然整個人都貼上來,他握著薛玉霄的手放到胸口上,柔軟的、因為發育而十分豐潤的胸口肌理填滿她的掌心,他耳根紅了,閉了閉眼,輕聲道“妻主外面很吵,我出一點聲音,也沒關系的”
薛玉霄有點口干舌燥地空咽了一下喉嚨,她護住裴飲雪的后腰,埋頭吻了下去,在親吻間隙,帶著笑意貼耳低語“好裴郎,不要像上次一樣,忍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殿外,夜空正被一團焰光照亮,吹落飛星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