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梗在那里,過了好久才認命地坐起來,將床邊的藥瓶都收拾起來,再大略地將房間整理一遍后,給他發消息過來
她剛吃過藥,但是還不困,倒是想看看他想說些什么。
聞晏鼻尖逸出一聲輕笑,起身出門。
走廊寂靜無聲。
嘉賓們都在各自的房間休息,動作快點的可能已經睡著了。
他腳步很輕地出現,走到她門口,開門進去,動作利落干凈。
──走廊里只出現了幾秒鐘的身影,再次歸于無聲。
他倒也不是第一次進來,動作很自然,徑直往里走。狀似無意地掃過床頭,在看見上面的干凈時倒也不無意外。
梁音夜靠在床頭玩手機,跟周霓在發信息,隨口問說“你要跟我說什么呀”
她或許自己都沒發覺,他們兩個之間,已經熟稔到了某種地步。
至少,不是普通的異性。
過分親密的關系,不是戀人,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沒什么,就是睡不著,來這坐坐。”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與她面對著。
梁音夜抬眸看他,不由一哽。
所以她又被他耍了嗎
不過倒也沒什么關系,她本來也睡不著。想到什么,她從旁邊拿出一張卡,遞給他“這個給你。”
“什么”
“給你花。”
聞晏的眸光凝了她片刻。
她那天說的養他,確實是認真的。而且已經準備施行。
他的喉結滾了下,竟是覺得情緒有些難明。
他沒有立即接。
只是輕聲道“我們肆肆怎么這么好。”
梁音夜的指尖蜷了蜷。有點受不了他這樣一本正經,卻又略帶蠱人。
“真養我”他嗓音輕挑。
“不是別的意思,你手頭緊的話,就可以拿著用。”
他眼中有欣慰。
真伸了手,但是拿的不是卡,扣住的是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來。
梁音夜被迫放下手機看向他,“怎么了”
“那天晚上想說的話怎么都沒有說。”當時明明看得出來她有很多的話要同他說,全都埋藏在心口,翌日人一走,再見時那些話竟就這樣散了。
包括是在,知道他喜歡她時,她所有想說的話亦是被她咽回躲過。
她在退避,始終在退避。好像避過去了就好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過去。
可她沒有問他許不許。
他的眸光幽深晦暗,將人帶到自己身上。今晚已經是將她逼到懸崖,不容她避,擺明了是要與她將一切都說清。
梁音夜后悔了。
她剛才就不該好奇,也不該引狼入室。
她現在請他出去還來得及嗎
她的腰肢被他掐著,緊扣住,而他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撫過她攥緊的指尖,將其松開,嗓音悠悠“我們聊聊。”
──不,她不想聊。
拒絕之語堵在喉口。
她明明是給卡、養他,他怎么還反過來恩將仇報。
明明收下就好了,可是不僅不收,還
他將那張卡按在她手心,“我不敢收。”
她懵了下,呢喃問“為什么”
他的眸光緊鎖在她面上“梁音夜,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有以后。”
“你沒想過我們會有未來。”他篤定道,緊接著問“這張卡,又是以什么樣的名義想給我我自然不能收。”
他嗓音的壓迫性太重,整個人的氣勢也都在威逼而來。
像是一個氣勢洶洶來討要的名分的怨婦怨夫。
梁音夜被質問得腦袋發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