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止這一個小秘密。
昨天晚上,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坦白干凈了。
什么底都不剩了。
梁音夜微垂下眼。
本來,沒想讓他知道的。
明明這個綜藝已經錄到尾聲,等它錄完,他們之間的交集也會回歸以往的秩序,逐漸減少、淡去。
交集一少,就算有再多的異常他也不會發覺。他們距離一遠,他就算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就差那么一點兒了。
如果照這樣走的話,他們可能會回到這五年的狀態吧
那樣遠遠地看著對方。
名字時常有交集,偶爾也能見到面,但是沒有生活在一起。彼此的工作,也沒有什么交集。
一年里相處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兩天。
梁音夜咬緊了唇,唇瓣被她咬得毫無血色。是想想就窒悶的難過。錄制這個綜藝就像進入了一場美夢,節目結束,美夢也要醒。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能知道他喜歡她,其實已經是一種本不敢遙想的事情。這幾年的誤會消散,難過也消散。
但是觸碰過月亮就好了。
他們的工作已成定型,就連彼此都已經適應沒有對方的生活,再要硬改,恐怕很難。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還要去治病。
昨晚他步步緊逼,她完全被帶著走,沒有空隙去想太多,現在才有時間去想一想,那些事情被他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她不太確定他會不會做什么。
梁音夜起床時發現了床頭的一張便箋。
凌晨走的,無人發覺。
她輕抿下唇。
真的,是在偷情了。
節目組但凡來個深夜偷襲,都能在她房間捉到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
不是“像在偷情”,而是,就是在偷情。
她從行李箱里拿出一條粉色長裙,裙擺柔軟飄逸,一圈圈的花邊精致又漂亮。
換上以后照鏡子時,瞳孔卻忽然被嚇得睜大了些。
她低頭去看自己的鎖骨。
上面不知何時落了數朵粉櫻。
鏡中看得清楚,簡直無一處完好。
清晨。
梁音夜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沖擊。
類似于五年前的那一早上,只不過當時她太匆忙,因為要出門,又謹慎地防著狗仔,所以她將自己罩得嚴嚴實實,也沒心思去關注這些,等到當天晚上才發覺厲害。
那些痕跡退了近一周才全部退完。
昨晚明明只是、只是。
梁音夜絕望地閉了閉眼。
認命地收起這條裙子,換了另一條。
他不喜歡她穿吊帶。
她聽過他的“警告”,但還是喜歡穿。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因為這個原因而自己收起吊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