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夜不知道他說的“一起回去”是怎么個一起法。
今晚人太多,眼睛也多,在這邊有什么相接都顯得很危險。
晚會結束時,時間已經很晚,夜色寒涼,她身上披著桃桃帶來的披肩,用手攏著,同他們一道往停車場走去。
在經過一輛黑色賓利時,她的電話突然響起。
梁音夜有種預感,而在看了來電顯示后,預感成真果然是他。
她接通以后,那邊只傳來簡單的兩個字“上車。”
梁音夜動作一頓,往旁邊的車上看去一眼。
這里像是從剛才那個熱鬧的世界僻出來的角落,很安靜,沒什么人。
梁音夜偏頭和其他人說話,讓司機帶他們回去。
幾秒的功夫后,車上的人看著其他人先離開,而她往車上而來。他的唇角輕勾,示意司機將擋板升起。
梁音夜剛上車,車門還未關,已經被一只手拉走。
一切發生的速度遠快于她的反應。
緊接著,車門關上,而她也被帶到了一個懷中。
她的披肩下擺柔順地散在車座上,而他的手直接將它解開,撫上她的肩頭。拊著她后頸,直接吻了上來。
微涼的一個吻,很快變得灼熱。
她的長睫如蝶翼般輕顫著,好似下一秒就會振翅起飛。
她感覺得到車子在啟動,而他的吻還在繼續。
披肩從身后順滑無聲地褪下。
她無意識地想抓住點什么,直到指尖碰到他的西裝,微微一頓。
他西裝面料的質感很好,她也記得上面無一絲褶皺。大抵人類對于美好的東西都會有些保護的惻隱之心。就像不想沾染他這抔雪一樣,她也不想將它弄皺。
她遲疑了一瞬,可他卻沒有半分遲疑,指尖點在她衣襟的那串珍珠上。珍珠輕搖,帶起她胸口的那片位置也有一陣顫栗。
他們就像是因故分開,很久沒有溫存的戀人,在小別之后貪戀地附上對方。幾分熱切,幾分迫不及待。
車里的氛圍旖旎得不正常,總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要失控。
推開他后,梁音夜輕喘著平復呼吸,最上面的一粒盤扣已經被他解開,頸口微敞。
車里靜謐得像是只有他們二人的氣息。
抬頭一看,才發現擋板不知何時早已升起。
她懶懶收回視線,乜向他。
他眼眸微暗,靠在車座上,面上表情很淡,一副任她輕薄的模樣。她微渴地移走視線。
而她自己并不知,她的眼尾染紅,自帶的撩人風情。
誰都沒有比誰好多少,這個夜晚,仿佛就該是風月二字的定義,而她的強行叫停,才是違反秩序。
“梁老師,剛才離我好遠。一整晚下來,我們也沒能說上幾句話。”他出聲道。
梁音夜還在平復呼吸,面頰緋紅若薄櫻,沒有看他,不知他這話何意,是在
為什么話做開頭。
就剛才他們那么簡短的交集,都已經被不少人注意到。他還想要多深的交集呢
再者說,今晚是晚會,明星和投資商云集,她又不是來這跟他說話的。要想說話,他們什么時候不能說
他不滿意于他們分開的距離,將她帶到身旁,伏上她頸側,用氣音道“想跟你和好。”
她被他弄得發癢,抬手試圖阻止,聞言有些不解。
這不是已經挺好的了嗎沒有和好的話,她怎么會出現在這輛車上
“私底下和好,以及,在所有人面前,都和好。”他漆黑的眼凝著她的雙眸,緩慢又清晰地說完這句話。
梁音夜微怔,輕抿起唇。一股威壓的感覺席卷了她。
“在所有人面前,”他嗓音喑啞,“不想再跟你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