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他來一重一重地證明什么,也不需要他擁有任何東西以作為入場券、作為和她在一起的資格。
那些債不是他的錯,她也不想他一直都將它們捆在身上,作為自己的壓力,作為曾經的自卑。
她學著他的話,來告訴他這個事實。
聞晏眸光深邃地直凝著她,用了很久,才消化掉她所說的這幾句話。
那種震撼的感覺蕩在心口很久很久,漣漪不止。
他用盡力氣地在繃住自己此刻的情緒,擔心一不小心失控。
有一種很深的慨然,全都激涌上來,凝在心口,不知如何化解。
她一如很多年前那樣,乍然闖進他的生活,成為照進來的一束光亮。
很突然,他毫無準備的時候,她就已經降臨。
他心中所念,也一如很多年前,想將她沾染、占有。想要愛她,想要她的愛。
想和她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
眼眶在漲、在發酸,只想與她接吻。
在愛意混沌不清的時候,就接吻吧。
他握著手腕將她的手抬起,在她的怔然中,親吻她的手心。
月光昏暗不明處。
一切仿佛發生得水到渠成。
很久之后,她睜眼想看他,視線遮了霧,她的眼尾泛著紅,看得他情欲在涌,愛憐地吻上去。
她快要站不住如果不是全身的力氣都倚著他支撐的話。
她攀著他肩膀,輕喘著氣。
他的吻滑過她耳邊“是受不住了么。”
她閉上眼,不忍再聽。
“還好,快錄完了。”他貼著她親吻,“等錄完,我們
就回家了。”
她攥緊他的衣服下擺,眼角被逼出淚漬,根本無暇分說什么。
他的吻太溫柔,所過之處,皆起漣漪。
她大概不知道,現在所過的每一秒,都是她對他最大的恩賜。
他好像還想做什么更深一步的壞事,卻受了阻攔,有些遺憾地輕喟,明知故問道“怎么不穿睡衣。”
盜賊在問主人為何要將家中上鎖。
她沒有回答。
穿睡衣
難道要像上次他來她房間那回,她所穿的第一條睡裙那樣犧牲么
她渾身發軟,他偏頭就能夠到的面頰處,又傳來明顯濡濕的觸感,她受不住,想喊停這場曖昧游戲,回去睡覺。
但是推了推他,他如一座墻,動也不動半分。
“聞晏”
“嗯”
她再次緊閉上眼。
完全、完全忍不了他在她耳邊發出這個聲音。
分明是男妖精拿著根鉤子,讓她咬了個滿滿當當。
她再也受不了,摟住他脖子,踮起腳尖,主動送上一吻。
月色昏沉下,她閉上眼,享受著這場游戲,任由自己盡情沉淪。
他勾起唇,摟上她的腰。
真的很失控。
完全只靠他薄弱的自制力在控制。
游戲最后,她要回去時,被他拉住。
他輕揚著唇,還未開口,她為了躲他已經節節敗退,甚至將自己逼進一處角落。她膽顫地拉拉他衣擺,鴉羽般的長睫上還沾著淚,像是一點晶瑩的露珠,看上去有幾分可憐“我們回去了。”
他搖頭,拒絕。
在她抖動的長睫下,親吻上去,唇角輕勾,指腹也按上她泛紅的眼尾,嗓音澀啞“都這樣了,還不肯負責么”
梁音夜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怎么說得像是她輕薄了他
負責負什么責
她的指尖蜷緊,還想后退,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他逼到退無可退。梁音夜咬緊了唇,原本泛著粉的唇被她咬得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