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走進來時,就看見她這般乖的模樣。他也沒有出聲,只是走到她旁邊坐下。
她的眸光一動,看向他,看了幾秒后便自己坐起來,柔滑的寢被從她身上滑落,她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抱住。
她抱得用力,卻也不做什么,就只是這樣安靜地抱著。
他牽唇笑笑,方才覺得唇邊有些干涸。
聞晏輕輕拍拍她的背,哄她吃藥。
她覷他一眼,他面上儼然是不可商量,將那杯溫水拿過來遞到她嘴邊,溫聲道“先喝口水。”
她心中輕嘆,不再掙扎,在他堪稱伺候的周到服務下蹙著眉尖吃完所有該吃的藥。
嘴里發著苦,她還未說什么,他俯身落一吻于她唇上。
她一怔,下意識顫了下眸光,什么吃不吃藥的,瞬間拋去了腦后,腦中空白了一瞬。
而他的這個吻就如同獎勵那般,綿長溫柔。
“待會醫生會來。”他同她說。
她仰目看他,唇瓣還泛著紅,而他就跟知她抗拒一般,握緊她的手,極富耐心地哄道“你答應過我的,要聽話,要看醫生。我會陪著你。我就在盡頭,一直在等你出來。”
她的面上無聲地落下兩行淚。
他想,她的哭戲一定很有長進,連落淚都能落得這般漂亮,又叫人心疼到心顫。
他的手臂圈住她的細腰,吻像是能止痛,一邊哄一邊吻,好不容易才撫平這嬌人兒緊蹙的眉尖。
這幾日,有他看著,梁音夜確實乖乖地在配合治療。
看醫生、吃藥,沒有躲避,也躲不開。
她知道梁峻和何昭云每天都有來,只是她不想見,他便沒讓他們進來。
但是她每天吃到的某些東西,她知道是他們送來的。一些補血的、補身體的湯湯水水,還有一些味道很熟悉的飯菜。送到她面前時,她只是垂下眼,默不作聲地吃下。
只不過她用得實在不多。
可能是不想吃,可能是胃口不好,每一餐都剩很多。
就她那點飯量,他已不知皺眉多少回。
聞晏確實如他所說每天都在這里,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地在陪著她。偶爾他外出,要么醫生在,要么阿姨在,要么唐微他們在。
她感覺得到,他小心翼翼地在呵護著她,如在呵護一株幼苗。
她提出過擔憂,太無聊了怎么辦
被他摁回
“我可以陪你鉆研劇本。”
作為她新劇的導演,他這話很有說服力。
她嘆一口氣,只能被迫說服。
關鍵問題在于她腳受了傷,行動確實不便,就算不想安靜也只能安靜。
有時她會挑一部電影出來看,他會坐來她旁邊陪她一塊。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午很快就能消遣過去,而且是慢悠悠的、很舒適地在度過。
她在看醫生、吃藥,而他也是一味藥。
還是關鍵的一味藥。
賦閑在家養傷,平時忙慣了,一下子空閑下來,一開始她不太習慣,但是養著養著,倒也慢慢適應下來。
雖然他想天天在這陪著她,但有時候難免有事。這天也是,他和王阿姨叮囑過她吃藥的時間后就出了門。
他走后不久,王阿姨將飯菜端來給她用,看了看她的腳傷,安心道“應該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