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生意人啊,當然有錢就賺
祝檀湘在緊緊扒住鐵門的同時,眼神時不時看看虞妗妗的臉色。
虞妗妗是貓。
眼下這個男人在賣狗肉,甚至會以貓肉充當狗肉,在她眼中一定非常可惡。
祝檀湘都怕她一生氣,直接拍碎男人的腦殼。
但和他擔憂的不同,虞妗妗的內心平靜。
她很早以前就明白這個道理弱肉強食。
弱者被當成食物,端上餐桌,再正常不過;
雖然聽起來很可悲,卻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哪怕是她,過去弱小之時,也曾幾次被更強大的妖怪盯上,差點被吞食。
而她也在千百年的修行中,吃過很多它族的精怪。
聽到販狗廠這男人說,自己會給那些被虐待的貓狗一個痛快,她甚至覺得這個人類沒有過分可惡。
真正可惡可恨的,是那些以虐待脆弱而幼小的生物為樂、踐踏其他生物生命來發泄情緒的人不,他們甚至不算人,連畜生都不如。
祝檀湘緊咬著牙根,“你說這事和你無關,那我問你,平時你都怎么聯系那些虐貓虐狗的人他們的具體地點在哪里”
“記者小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哪里知道他們的行蹤”男人滿口喊冤“那一群人非常謹慎,每次來的時候都戴帽子和口罩,也不和我用電子設備聯系,都是直接拎著蛇皮袋子找上門。”
“說實話我心里頭也有些害怕他們,不敢拒絕他們,更不敢多嘴多舌瞎問”
祝檀湘氣笑了“這么說你還挺無辜”
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反駁。
見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祝檀湘有些急躁,忍不住看看虞妗妗,以視線詢問她接下來怎么辦
虞妗妗輕呼出氣來,“先找平安。”
她能感覺到,平安的微弱氣息,就在男人身后的屋里。
“行。”祝檀湘繃著臉,“我們的狗被賣到了你這里,是一條黑狗,現在我們要進去找。”
男人不太愿意,想說什么,門口圍堵的流浪狗們又目光不善、沖著他叫了起來。
他只能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讓開了一條路
“那你們進去不能亂拍啊我這是有許可證的廠子”
不再管男人絮絮叨叨說了什么,虞妗妗和祝檀湘一前一后,走進了狹小逼仄的狗廠。
廠子里混雜著臭味和血氣,蚊蟲亂飛,環境十分惡劣。
最里面的案板和掛在架子上的鐵環,穿著已經被處理好的尸體;
僅僅幾米之外,就是一個個箱子和鐵籠,里面關著大大小小品類不同的狗。
每一只仍有生氣的動物,眼睛中都盛滿了恐懼它們親眼見到了同類的死亡,已經嚇傻了。
虞妗妗走到靠墻根的一個箱子邊,蹲下身,平靜的目光和里面關著的黑狗對視。
黑狗渾身都是傷,有的地方已經發炎潰爛,進氣少出氣多,看上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和尋狗啟示上的照片大相徑庭。
是平安。
它兩天前被虐狗之人賣到了狗廠,還沒來得及上案板。
察覺到虞妗妗的視線,黑狗瑟縮著躲開,一雙曾經澄澈、充滿對人類信任和喜愛的眼中,現在只剩恐懼和仇恨。
男人在身后“這黑狗就是你們的罷了罷了你們帶走吧,算我倒霉。只要別再找我的事,說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說著他把籠子打開。
虞妗妗伸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