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顫顫巍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比劃兩下。
康永河看出她的意思是只啞不聾,又問“你也是被困在這所酒店里的婦女嗎”
女人聞言身體抖動,像是覺得很難堪,捂著臉低聲哭泣。
見狀康永河頓時手足無措,以為女人也是被囚的女性,趁亂想要逃跑;
他把散彈槍放下,摸索著口袋想找一張衛生紙讓對方擦擦眼淚,同時笨拙安慰道
“女士你別哭了,警察馬上就來,你們都可以得救”
瞬息之間,他心頭生出一種危感,猛地往旁邊一躲,但還是頸側劇痛鮮血噴涌。
本在低聲哭泣的女人不知何時掏出把折疊刀,反手就往他的喉嚨扎,要不是他側身避了下,現在他已經因喉管被割破、躺在地上變成個死人了
康永河疼得頭皮發麻,好在他反應夠快割傷不深,也沒有傷到要害。
他怒上心頭,又見對方還想用刀扎自己,為防女人繼續行兇或者逃跑,他只能強忍著痛意一槍打在女人的腿上,另一只手拿著的紙巾死死捂住頸側。
十分鐘后,呼嘯的警車包圍了“豐源酒店”和后面的棋牌室,無數持槍警員沖進兩邊門店,封鎖大門。
“豐源酒店”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約摸四十多歲,先前并不在酒店里,卻能幾乎和警方同一時間趕到。
他叫囂著警方沒有證據,憑什么胡亂抓人;
似
乎是對自家的安保和隱蔽措施頗為自信,篤定警方奈何不了他。
帶隊的警員根本不理他,還讓同事以妨礙公務為由,直接把酒店老板雙手一銬,壓在旁邊。
老板堅信自己有后臺,不可能被南城小小的警察扳倒,還在頗為張揚不屑地放狠話
“證據都沒有就敢封我店抓我員工,你們這些片警簡直太可惡了打著人民警察的旗號欺負老百姓,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沒完,我一定會讓我的律師告你們我還要找媒體曝光你們”
他嘴里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視線中,正對著酒店大廳的樓梯走下來幾個人影。
看清幾人,老板原本囂張跋扈的聲音倏地卡頓,表情也有些扭曲。
警員們順勢看過去,發現從酒店出來一男三女。
男的他們都熟,是局里的同事康永河。
他脖子上包著滲了血的厚厚的紙巾,一只手拎著名腿上有傷一瘸一拐的中年女人的后衣領,另一只手持一把造型奇怪的槍,對著前面的女人,表情嚴肅像在對待兇犯。
看到同事負傷,兩三名警員趕忙上前去接應。
“康哥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傷嚴重嗎”
“高副局說酒店里有咱們的眼線,不會就是康哥你吧”
另外兩人都是年輕女性。
一個眉眼精致閑庭信步,對大廳里緊張的氛圍熟視無睹,另一個女生就要膽小很多,一直躲在前面人的身后不敢露頭。
帶隊的警員經驗豐富,敏銳察覺到了酒店老板的異常,他立刻意識到酒店老板和康永河壓下來的中年婦女認識,很可能關系還非同尋常
他隨即給大廳里的店員施加壓力,詢問中年女人的身份。
有店員心理承受能力弱,先支支吾吾透了底
“她是、是我們老板”
康永河牙關一咬,說話的店員是棋牌室的員工;
中年婦女竟是棋牌室的老板
也就是說中年女人自己口不能言,卻是非法囚禁聾啞女性賣淫、甚至致她們死地的罪魁禍首之一。
或許正因她是啞巴,才能深深知道聾啞女性的窘迫之處,明白聾啞人的弱點,清楚聾啞人想要為自己伸冤太困難
她才把目標放在同自己情況相似的弱勢女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