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老米家那兒子要考大學了,老米專門在鎮上租了間屋子給他住,這一個月得花多少錢我看村長家這是要一步登天、跳出大山嘍
大學生能是那么好考的,可別考不上,還把家底掏空了。
喲喲聽聽你語氣酸的,不過米重原是不是還和郝家那個大閨女談著呢
談著呢,老郝前天晚上跟我喝酒,都喊人女婿了,說什么米重原有多么多么喜歡他家閨女,那叫一個春風得意。我看他就是打人家村長家彩禮的主意,這么大好的便宜,怎么就讓他給撿著了找個大學生當女婿
呸,不要臉。他拿人家當女婿,也得看村長家同不同意,就郝家那歪瓜裂棗,村長看得上他家愿意和他家當親戚
你們看著吧,倆小的早晚得吹米重原要是考上大學,那就是山窩窩里飛出的金鳳凰,不得找個有錢人家的閨女他要不變心,我都跟郝家姓,肯定一上學就把郝佳佳蹬嘍
郝佳佳都19了吧我鄰居閨女去年就結婚了,現在孩子都懷仨月了。郝家人就是拎不清,要跟老米家那兒子拖到20多,還咋嫁得出去
我瞅著他倆也不般配,早晚得散,那郝佳佳還沒我閨女長得俊呢。
可別扯淡了,沒你閨女俊,咋人家村長兒子沒和你閨女談
去去去,滾邊兒去
諸如此類的閑話,郝佳佳明里暗里不知道聽了多少。
尤其在米重原高三那年,更是大半個村的人都篤定,她和米重原長久不了。
在這樣的流言蜚語下,一個游手好閑的混子纏上了她。
混混名叫丁歸田,比郝佳佳大四五歲,之前在村小學讀到四年級就不上學了。
他的家里窮得叮當響,只剩一間破舊老屋、幾畝田和一對格外溺愛他的父母。
他去鎮上工作幾年,也沒混出個名堂,掙點小錢不知道存起來蓋房孝敬老人,全都胡吃海喝花了個精光。
不僅如此還喜歡調戲村里的小媳婦大姑娘,有一次半夜爬村里寡婦家的門,差點被寡婦拿菜刀砍個半死,在附近幾個村子
名聲都很臭。
沒有哪個姑娘愿意搭理他。
眼瞧著兒子就要奔二十五,丁歸田的父母心急如焚找媒婆,想快點讓兒子成家。
可他們兒子這么爛,家里又沒錢加彩禮,根本找不到人家愿意嫁他女兒。
這樣一個街溜子,趁機纏上了郝佳佳。
由于米重原高三沒時間回家,郝佳佳也沒有手機,兩個人不想斷了聯系,郝佳佳就抽空去村里的小賣部,用自己攢的錢打小賣部的電話。
電話那頭,米重原告訴她,等我考完試,無論考沒考上,我都先讓我爹去你家提親,咱倆就結婚。
兩人雖不能見面,隔三差五才聯系一次,感情卻一點都沒淡。
小賣部和郝家距離頗選,中間又有一片麥田,郝佳佳來回一次,走路就要四十分鐘,在這段路上她碰到了街溜子丁歸田。
和個高板正的愛人不同,丁歸田只有一米七出頭,整天梳得油頭粉面,不倫不類穿著個墊肩外套和大頭皮鞋,更是顯得他頭重腳輕,偏偏他自以為很時尚。
再加上他瘦,又是三角眼,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壞事,整個人氣質更加猥瑣。
郝佳佳哪里看得上他
每次碰到丁歸田,或是被對方攔下,她都冷著一張臉讓對方快點滾蛋。
次數多了,丁歸田惱羞成怒,一雙三角眼閃爍著惡毒的光,羞辱郝佳佳。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天仙,能嫁到村長家嫁給大學生你就是個好貴女,早就跟米重原搞破鞋了吧裝什么貞潔烈婦。
真給臉不要臉,我呸
好貴女是他們當地的方言,意思等同于現在的拜金女。
郝佳佳不愿被他糾纏,冷笑說道我怎樣和你有什么關系甭管我能不能嫁大學生,都看不上你這種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