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清被獄警推進接待室時,虞妗妗剛剛看完這些資料消息。
見她本人入場,虞妗妗細細打量。
單從對方靠近時周身的氣息氣場來看,雖略顯古怪,能明確她有問題,卻又不像尋常撞邪所產生的陰氣。
是一種相對腐朽、形同黑巫和腐爛動物尸體的氣息。
和虞妗妗猜想的一樣,東西方的神魔鬼怪有異,僅憑氣場是沒法斷定連一清的具體情況。
連一清的目光死死盯著女兒鐘巧珝,又哭又笑。
相較于她的激動,時隔半年多再見母親,鐘巧珝情緒平靜,面上帶著淡淡譏諷。
“原諒你”鐘巧珝冷笑開口“你殺了自己的小女兒,我的妹妹,把好好一個家庭弄得家破人亡,現在你還有臉說原諒”
“如果不是為了姣姣的事,我根本不想再見到你同樣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
聽到小女兒的小名,滄桑衰老的女人渾身一僵,被巨大驚喜支撐著的亢奮情緒剎那間像被抽空了,她枯瘦的身體猛地往后倒,軟倒在輪椅上,神經質地搖頭
“不是我不是故意要殺你妹妹,
她是我懷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來的寶貝疙瘩,
我怎么可能不愛她我、我就是發病了,一時鬼迷心竅,等我回過神來已經晚了”
連一清說著失聲痛哭,她垂著頭手臂支撐在腿上,干瘦的雙手插入枯白發間用力抓扯。
“別為自己辯解了,你之前怎么對姣姣、怎么在網上發帖編排她的,自己都忘了么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愛姣姣”
聽著母親遲來的懺悔,鐘巧珝心中又恨又怨
“人都死了,這些話多說無益,我今天來是要問你,你信的那個邪教、做的那個邪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鐘巧珝質問“你到底把姣姣的魂魄弄到哪里去了”
緊接著,她把自己這段時間接連做的夢全盤托出,目光灼灼緊盯著心虛的母親
“姣姣她還那么小,被自己的母親害死不說,死后靈魂都不能安息,還要被魔鬼怪物拘禁迫害,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要是真的感到愧疚,就把解救姣姣的方法說出來。”
連一清嘴唇顫抖,半晌臉色頹敗,喃喃道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了姣姣的靈魂,已經通過契約交給了“弗法”大人,沒人能從魔神的手中奪取締結者的靈魂。”
“但、但姣姣這也算脫離了苦海,獲得永生,她”
“放你的狗屁”鐘巧珝怒火中燒,氣得直接從凳子上起身,沖上去就想去抓母親的衣領。
她身旁一直默默觀察沒有說話的虞妗妗反應很快,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動作,趁機用手掌按住了連一清的肩頭。
剎那間,一股奇詭的黑暗力量沿著接觸的手心皮膚,沖入虞妗妗的腦海。
她的目光仿佛穿過了監獄、漂洋過海來到極遠之地的荒蕪空間,看到了一個身形高大壯碩,鹿頭鹿角、人身馬蹄的拼接怪物。
似是察覺到窺視的目光,對方驟然抬頭,露出一雙外凸的、全黑一片的鹿眼睛。
虞妗妗為防打草驚蛇,在和那虛空中的怪物四目相對前,便松開手、切開了聯系。
她微微蹙眉,把鐘巧珝牢牢摁回椅子上“不要沖動,打罵犯人是違犯監獄律的。”
鐘巧珝想掙扎,一雙發紅的眼眸狠狠盯著坐輪椅的母親,對方的態度激怒了她;
可她哪怕用盡全身的力氣,也不能撼動肩上的手掌絲毫。
什么魔神什么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