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老好人,太認真負責了說實話不少學生上了大學就是混著玩兒的,我們班上不少人的論文明顯是百度抄的,自己不為自己負責我都懶得管
聽到這些感慨一樣的話,b的鼻子當即就酸了。
回到宿舍,她坐在電腦前,看著文檔上過往覺得頗為有趣的史實和歷史故事,只從心底感到抗拒。
她敲擊鍵盤,卻覺得自己寫下的每一段話里,都病句顛倒、廢話連篇,根本無從下手;
寫到最后她焦慮得大把掉頭發,一看到文檔就想哭。
那一刻她從心底懷疑自己,連個論文都寫不出來,自己真的能考研嗎
到了交稿的截止日期,鐘祐煦私下對她輕輕嘆氣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才格外指導你,但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這次論文能通過,并非是b寫得不錯,而是他看在兩人的關系上放了水。
類似的小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b對自我能力的懷疑和否定,達到了巔峰。
她不愿意考研,也不想考編,因為她潛意識里已經在鐘祐煦的洗腦下覺得自己是個水平低劣的廢物。
遠在另一個省份的家中長輩不明白女兒為何變化,堅持要求她參加考試積累經驗,考研提高學歷。
坐在考場上,旁邊的人都在奮筆疾書,只有她拿起筆就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冒冷汗。
俗話說當局者迷,精神崩潰甚至會自殘排解壓力的b身處鐘祐煦編織的大網中,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被這個男人推向深淵。
直至她到了大四,周圍的同學和同寢室的室友要么考研,要么上岸編制,要么也都想好了畢業后要走的路;
只有她渾渾噩
噩一事無成,像縮在殼里的烏龜。
直至她發現,鐘祐煦開始對她越來越冷淡,甚至毫不遮掩和其他異性的曖昧痕跡,她意識到對方想把自己給踹了。
那時的b和鐘巧珝的母親連一清一樣,都表現地很瘋狂,執著于挽留對方。
只是她比連一清幸運,她身體健康還有親眷照顧,最重要的是她和鐘祐煦有一層師生關系,一旦暴露會影響鐘祐煦的工作和前程。
是鐘祐煦主動疏遠她,故而她才有清醒掙脫的契機。
b“快畢業的時候,我爸媽發現我和他關系異常,等我一畢業他們就強行把我接回家了。他們在老家給我找了個心理醫生,疏導了半年多,我才緩過來。”
“當我意識清醒后再去回看大學的后兩年,我真的覺得你爸很可怕
他掌控我的人生,篡改我的決定,否定我的存在和努力做出的一切價值我出社會后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提筆忘字,生活不能自理,你不覺得他洗腦別人的能力很恐怖嗎”
現在的b已經走出那段陰影,她在家準備明年的編制考試。
雖依然會不自信,但無論是生活還是做題備考,都比大四時積極許多。
接到鐘巧珝的電話,她人在老家也就是花榮市的隔壁城市。
她是專門買了動車票,重新踏入花榮來見鐘巧珝,給過去那段日子畫一個句號。
女孩兒站起身,朝鐘巧珝鞠了一躬
“無論鐘祐煦是什么樣的人,我當年確實破壞了你的家庭、介入了你父母的感情,我為過去無知無腦的自己感到羞愧、后悔,對不起。”
鐘巧珝心情復雜“你不必和我道歉,走錯路的懲罰你也已經受過了。謝謝你愿意和我說這些,我、我從來沒想過,他是這樣的人。”
臨走前,帶著墨鏡的年輕女孩兒平復好心情“我以后再也不會來花榮市了。”
“鐘小姐,鐘祐煦這個人心思很深,手段很可怕,不僅僅是我一個人,他還玩弄很多女人的感情,冷漠得可怕。
假好人只是他的偽裝,本質上他就是頭山中狼,你既然調查到我、還聯系我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吧,我勸你不要因為他是你爸就對他有濾鏡,還是小心警醒些。”
鐘巧珝“好,我會的。”
“再也別見。”
說完,女孩兒離開了包廂。
她獨自一人,失力仰倒在椅背上,腦海里一片混亂。
一會兒是剛才年輕女生的控訴,一會兒是召喚的妖怪黑貓對所說的那些測算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