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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說,因為前頭貓妖根本腳步不停,他只能若無其事笑笑來掩蓋心里的沉重和擔憂。
是他自傲輕敵了。
他以為再不濟自己鍛了大幾十年的體魄,也能和貓妖打個平手,事實卻是他被打得潰不成軍,還連累了幾個小徒弟。
現在云城道人也不知道貓妖要帶他們去哪里。
他一方便擔心對方受了挑釁心情不佳,在這種人流大的街區會造成什么慘案,只能盡可能用這種方法疏散群眾;
要知道就算好心市民幫他們報的警,也快不過大妖
另一方面他擔心自己最小的徒弟云鶴。
突然,四人中的少年道士抑制不住胸腔的刺痛,為防止引起周圍人群慌亂,他僅存的理智強行遏制住涌出的腐血,沒有吐出在地。
只不過他那張少年氣的面孔更是白得通透,絲毫不弱的血腥氣縈繞在他周身。
他的師兄師姐都時刻注意著他的情況,此刻心急如焚。
云山“師弟你到底怎樣了”
云蘭“肯定是那日的邪修拍下的煞掌有問題,病根一直藏在師弟身體里頭,結果今日給激發了”
聞言壯漢云山道人更是雙眼通紅,無比愧疚“都怪我”
如若不是他失手將除魔杵砸到師弟身上,怎么會激化他的內傷
想到這兒云山用力掙扎,想要掙脫束縛,可那傳說中刀槍不入、還被好幾代同門質疑過真實性的蛟筋果真堅韌十足,饒是他能輕輕松松甩起近兩百斤的除魔杵,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法讓蛟筋產生一條裂痕。
二十來歲的壯漢憋力憋到臉色漲紅,在小師弟竭力抑止的痛息下,想要朝著前方貓妖的背影怒吼,又怕惹得周圍騷亂牽連無辜,急得兩眼通紅濕潤雙拳緊繃。
終于在轉到人流相對少些的街區,同樣心里焦急的云城道人腳掌用力,腿部肌肉繃緊扒地。
感受到拉扯的阻力,前頭神色懨懨的虞妗妗停住,扭頭看向后頭。
病歪歪隨時可能咽氣的少年,被夾在焦急的師姐、以及眼眶通紅像斗牛一樣死盯著自己的壯漢之間,道士髻凌亂毛發翹起的老頭面帶祈求
“黑貓前輩,我這小弟子情況不太好,受了暗傷恐有性命之憂能否求您寬容一二放他一馬,讓他回山救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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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老道士竟雙膝一彎,連帶著跟他捆在一起的二個徒弟,就要朝著虞妗妗的方向曲膝。
虞妗妗眉頭一擰,扯著蛟筋的手掌向前用力拉扯,帶著上提的力道止住了老頭的動作。
“干什么,道德綁架我”
她雖然是妖,卻也不喜歡搞這一套,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要斬草除根時都是給對方一個痛快,基本不去折辱手下敗將。
云城老道
他也是沒想到貓妖入世時間不長,倒學了不少人類社會流行的術語。
跟他一道被捆著的云山道人壓不住情緒,低吼道
“你有什么火氣就沖我來,是我先對你動手,放了我師弟”
一直沒說話的云蘭道人也開口道“前輩,我知道您心里有氣,我們也該愿賭服輸,但我們師門包括都查科的那些編內天師,此行只是想抓捕您,并無殺心能否求您”
后面的話沒說,虞妗妗也明白她什么意思。
這些道士確實沒撒謊。
無論是鎖妖陣,還是蛟筋,都不是殺招,而是困招。
他們或許真的沒抱有殺心,只是想把自己逮住,可那又有什么區別呢
若不是自己道行深能力強、若自己只是個小妖,被抓住后無非就是拷問一通;
一旦不符合這些道士正派的衡量好壞的標準,性命不還是捏在這些人手里,他們一念之間便能讓自己神魂俱滅。
“所以我還得感謝你們嘍”虞妗妗輕笑一聲,眼眸壓低,把祝檀湘那套陰陽人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