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老頭兒嗤笑一聲“省省吧,我不是缺那千八百萬才來賣命的。”
“進村后你們找著個能管事做主的人沒這村兒有村長嗎”
何家父子本來站在后頭,被點到,何福斌下意識應了一聲“我是村長”
他一抬頭,同那夜色下面目堪稱丑陋、氣勢目光都銳氣逼人的布衣老者四目相對,沒由來地一怯,放低聲音問
“老前輩有啥吩咐”
桂老昂首上下打量,點點頭語氣平常“你們村兒還有多少人口”
“不算外出打工的后生仔們,常住人口二百來個還是有的。”
“嗯。”桂老“你可曉得我出山走腳,一次的費用不低于這個數”
老者伸出粗糙的手掌比了個7,整只手掌的皮膚從手背到手心,都粗糙皸裂至像是被硫酸腐蝕過。
何福斌“七七千”
桂老“呵呵,是七位數”
“七位數”何福斌瞪大了眼睛“那豈不是豈不是要上百萬”
齊家明出聲道“老先生,一切費用就由齊家出吧。”
桂老哼了一聲“你出你和他們什么關系我這行凡若是起尸走腳,就是在和黃泉道打交道,與之相關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何福斌頭搖得像撥浪鼓“大爺,你這、你這太夸張了吧你說一兩萬,我做做村民們的思想工作,挨家挨戶湊點錢還有指望,上百萬”
他小聲嘟囔“就是把整村的人賣了,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給不出啊”
“怎么老夫為你們村子忙前忙后,想一毛不拔吃白食”桂老一斜眼“那就受著吧”
“反正這被詛咒、絕后代子孫的不是我。”
幽幽說完,桂老便負手踱步,徑直從延伸到巡山腳下的村路往里頭走了。
經過一直不發一語的虞妗妗身邊,他像是才瞧見這么個人,定定凝視后擦肩走遠。
“唉老先生您去哪兒”
人仰馬翻的夜晚,虞妗妗揣著兜一臉疑惑。
這老頭兒古里古怪,在折騰什么
若無心幫忙,也不會緊趕慢趕地坐幾小時專機,來到這窮鄉僻壤。
可要是來援助,為何又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要尺古村的老弱病殘們支付高昂報酬
她可沒聽說過不能代付錢款的說法。
倒像是故意難為尺古村民。
陪同前來
的幾名天師,年歲都不大,是和桂老同屬地區五溪蠻分部的天師府成員,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護送桂老;
畢竟老爺子年至八十,地位又高。
充其量漲漲見識,此行也絕不虧。
同行者中有個臉嫩的年輕天師,約莫二二十歲,應當是哪個派系剛出師的后輩,膽子卻大,一晚上偷摸著瞄了虞妗妗不知多少眼。
最后竟主動湊近搭話“虞前輩”
虞妗妗
“我叫夏興,我師姐是艾弈清我聽過您很多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