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月按了下她的手背搖頭笑笑,“我知道!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你,我也相信玉江沒有惡意,別人要怎么造謠生事都是攔不住的。”
“舒月你人怎么這么好?!”徐曉暢眼眶熱熱的,扭頭瞪親弟弟:“都是你這個臭小子起的事端,還不給你舒月姐道歉!”
徐玉江耷拉著臉色,眉眼間蔫兒噠噠的:“對不起舒月姐……”
就像他們這波兄弟所說,大家族的兄弟姐妹到了一定年齡,肯定會因大大小小的事生出嫌隙,他心里佩服齊瀾能力的同時,其實也更隱隱偏向自己的好兄弟齊盛。
眼前這位虞家姐姐是齊瀾哥欽定的未婚妻,又有著年齡上的差距,哪怕是他姐的好閨蜜,同齊盛關系好得穿一條褲子的他,也不會多親近虞舒月。
可眼下他是真生出了愧疚,后悔自己一時八卦,給虞舒月造成了巨大影響。
虞舒月摸了摸男生短短的發茬,笑道:“不怪你。”
“其實他們也沒說錯。”她露出個苦澀的笑容,語氣落寂:“我知道齊瀾對我無意,或許等待了這么久都等不到結果,我的確該放手讓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們就放屁吧,都是見風使舵的家伙。”徐曉暢情緒激動,很為好友不值:“齊家為了自己的氣運,自私拖了你十幾年!以前我還覺得齊瀾能力不錯,現在看來他就是個懦夫,憑什么找了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神婆就要欺負你?!這個死渣男,我呸!”
“無論齊家人給你什么,你都給我好好收著,這是他們齊家和齊瀾欠你的,千萬不要質疑自己!”
虞舒月吸了下鼻子,很是感動得摟緊好友:
“曉暢,還好你一直陪著我。”
“其實我剛才是故意和吳婧叫板的,我都沒有惹她,她就針對我還說話好難聽!不過好像是有點過分…”
“哪里過分了?她就是犯欠沒事找事,被罵活該,何況你那點戰斗力簡直是隔靴搔癢。”徐曉暢恨鐵不成鋼,“你啊就是性子太軟了,才會被人欺負!以后我統統給她們罵回去!”
虞舒月晃著她的手臂笑笑,看到她看手機,道:“是叔叔阿姨找你們了吧?你們快去吧。”
“行那我先過去,等我回家一定讓我爸媽好好收拾徐玉江!”徐曉暢瞪了眼弟弟:“走了。”
“哦……”
望著好友逐漸遠去的背影,虞舒月臉上溫潤的笑容一點點隱去,就像名為‘閨秀’的面具緩緩裂開,露出冷漠陰沉的底色。
她垂眸望著手指上熠熠生輝的粉鉆戒指,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
幾日前齊夫人顧荇燁約她到茶室。
“舒月,按理說我不是齊瀾的生
母_[,但家里合適來的就只有我了……”顧荇燁說:“當年我公公給你和齊瀾定了姻親,其實對你們兩個孩子都是不公平,我們本想著等阿瀾和你長大了、懂事了,如若不愿再重新斟酌,故而憑著一己私心把這段聯姻維持到了今日。”
虞舒月垂眸看著茶綠色的蒲團,面上乖巧,內心卻諷笑。
這位齊夫人確實溫柔良順,分明是虞家不占理的事,顧及著她‘脆弱’的自尊和顏面,說出來的話都這么好聽。
她當然記得自己九歲那年開始,每過兩年,齊家明便會和她促膝長談過一次,詢問她的看法,說如果她不喜歡齊家、不喜歡齊瀾那便解除兩家的婚約,持續了十年之年。
從十來歲,到二十歲,她的回答都是‘我喜歡齊瀾哥哥’‘我不想結束婚約,無論多久我都愿意等他’‘哪怕齊瀾哥哥心里還沒有我,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修成正果’此類回答。
與其說是齊家自私拴住了她,不如說是她看出了齊家需要她、看出了齊家的猶豫,借機死死纏住了這艘大船。
而這些年她和虞家也的的確確獲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好處。
錢財,勢力,名聲……
虞舒月沒有想到的是,齊家這一次結束的念頭很堅定。
顧荇燁輕聲說道:“阿瀾這次回國態度很明確,我想他是心里有了人,我和你齊叔叔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些年我們齊家耽誤你夠久了…”
呵,她才20歲,何談耽誤太久——虞舒月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