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緊急趕來的消防、醫護和警察在十幾分鐘的時間里被感染了大半,和平年代的警察沒有配搶,他們以為警棍、催淚彈和盾牌可以攔住感染者,然而
哭喊慘叫的人群,空氣里刺鼻的血腥味,地面上被碾碎的內臟朝他們撲上前的除了感染者,還有拖著血肉模糊傷口求救的未感染者,這場面比任何一場戰爭都可怕。
一方面是從未殺過人不敢下重手的人類,另一方面是完全失去理智,逮人就咬的感染者,靠著貨車高墻和消防車的高壓水搶,梧州路兩頭的重重封鎖也只維系了三個小時。
當流著血淚,表情猙獰且毫無理智的感染者沖突封鎖,朝后面的人群撲來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
這是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情況,沒有人知道這些感染者是否還會恢復,沒有射殺指令,哪怕是手持武器的特警也不敢擅自開搶。
他們有的舉著警棍,一邊抵擋一邊節節后退;有的罩上面罩,舉著盾牌組成人墻,想將這些感染者逼回去;也有人駕駛車輛想用車子堵住缺口。
混亂中,搶聲響起,眾人回頭,發現開搶的人是隊長。在他面前,兩個感染者撲倒了一個隊員,一個死咬著他的脖頸不放,另一個則一口咬下了他的手指。
隊長一臉悲憤,一搶精準擊中一個感染者的后腦,然后掉轉搶頭,又準確無誤的擊斃了另一個。
“隊長”一旁的隊員們表情驚愕。哪怕對方是感染者,但也是普通民眾啊,沒有上面的指令,怎么能直接擊斃
隊長仿佛聽見了他們的心聲,揚聲道“開搶直接擊斃,一切后果我來負責”能說出這句話,他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他知道或許他的決定是錯的,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隊友犧牲
但這個命令還是下晚了,片刻之后,封鎖線外被咬的人員快速轉化為新一批的感染者,雙方人數差距懸殊,加上并非人人配搶,感染的速度根本就壓不住。
當蘇城的梧州路事件引爆全國網絡,屠版全國榜單時,梧州路的封鎖圈外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第二批、第三批更多的特警和部隊人員驅車而來,但封鎖圈已被突破,周邊區域內感染者無處不在,加上夜晚光線不明,根本不可能徹底清除。
為此,他們只能繼續擴大封鎖范圍,但擴大封鎖圈意味著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和資源,更糟糕的是,他們很快發現梧州路醫院并非唯一的感染源爆發點。
蘇城不算一線城市,但人口也有七、八百萬,因為戒嚴令,民眾紛紛避入建筑內,一些人口密集處,例如超市、購物中心、地鐵站等地方,少則幾十,多則聚集了幾百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指揮聽安排,小批量分開在不同的狹小空間內戒嚴。
不少人大量擁在一起,他們能依靠建筑抵擋外部的感染者,但卻避不開內部的突變。
部分特警和部隊人員在封鎖新區域時,他們身后位于封鎖圈外的街道某處的建筑突然被人從內部撞擊開,大幅玻璃被驚恐的民眾用消防錘擊碎,人流從破口處涌出,有人不慎跌倒,還來不及站起就被后面的人踩踏
“怎么了”有幾個部隊人員沖了過去,迎接他們的除了流血的民眾還有已經異變的感染者。
經過兩夜的感染擴散,封鎖線一退再退,最終不得不放棄了大面積淪陷的城西和城市中心,以長淵湖為界,封鎖了數座過湖大橋、兩條湖底隧道、還有湖面狹窄處的一座風景長堤。
城東靠近郊區,有很多植物景觀公園,馬路寬敞建筑少,居民區少,比人口密集的城中和城西更好控制。
幸運的是,紀檸心一家的別墅小區,剛好在長淵湖的東面,只是就整個城東地區來說,位置靠西,一旦感染者突破幾處封鎖線,將會首當其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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