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了。
謝忱岸這一身冷淡嚴謹的西裝連半個紐扣都沒開,就禮貌性地解開了皮帶而已,完全是為履行未婚夫妻的義務,應付了事。
賀南枝認清擺在眼前的現狀后,音色漸低“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發的。”
緊接著。
便推開他,彎腰撿起沿著腳踝滑下去的衣裙,略顯一絲尷尬地穿上,再次轉過來時,眼睫下的視線透過落地玻璃看向俊美的男人“當年是我年紀小不懂事,玷污了你的清白。”
“但是你事后,我還躺在醫院里呢”而他居然請了一整個律師團要告她
賀南枝忍了氣,強迫自己平心靜氣。
將停下的話,仍然用清清冷冷的語氣續上“所以我們扯平了我發誓,以后絕對不會再惦記你的身體。”
這誓言不假。
畢竟她又不是受虐狂,哪敢斗膽去睡這位觀音面修羅心的男人。
謝忱岸注視著她這副急于劃清界限的模樣,墨色沉沉的眼底沒有情緒。
直到賀南枝繞過他身側,想要走出主臥
一股陌生的玫瑰香味很淡彌漫而來,謝忱岸突然攥著她纖細的手腕拉近,含著隱晦地情緒的嗓音落下“你換香了”
下秒。
他也不等賀南枝這張漂亮的嘴里能吐露出什么好話。
直接將人抱到浴室,扔進了足足能容下三四個人的潔白浴缸里。
恒溫的水頃刻間澆上來,濕透賀南枝散亂在肩頭的黑發,她剛要發作。
過分愛護的那張臉蛋也沾了幾滴,瞬間就破功了“謝忱岸你敢噴我臉”
“噴不得么”
謝忱岸洗她身上的味道,清冽的音色極緩慢問“很生氣”
下一刻。
聽到他說“那你報警或者找你那位多管閑事的堂哥告狀看他現在還能不能管的了我們未婚夫妻之間的情趣”
“你以為我不敢找賀斯梵”賀南枝看到他那張性冷淡的臉就來氣,作勢要爬出浴缸邊緣。
未料到,又被男人冷白修長的手拽了回去。
賀南枝柔若無骨地摔在水面下,那股眩暈感還沒緩過來,謝忱岸帶著冷香氣息的唇舌已經覆了上來,親吻像他上位者的冷漠脾性一樣,依然是絕對壓制的姿態。
過了十分鐘乃至更久的時間
就賀南枝眼尾的緋紅浮起來,下意識曲起手指去抓他胸膛,是要見血的程度。
謝忱岸短暫的情緒管理失控后,又恢復無情無欲的一面,仿佛剛才那人不是他,松開后,挺拔的身形站著,在賀南枝趴在浴缸邊緣還沒恢復力氣之前。
先宣判一般,提醒她認清事實
“當初是你想冠上謝太太名號,現在后悔遲了。”
浴室的門被打開,男人的腳步聲逐漸地朝樓下遠處。
賀南枝半天才從浴缸里出來,隨便扯過一件寬大的浴袍披上,她出去,陷入一片黑暗主臥空蕩蕩的,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但是謝忱岸留在她唇間的灼人溫度,卻沒散去。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接吻,賀南枝倒很快就平息了怒火,身子慵懶地朝那張她擁有一半使用權的大床上躺了下去,下一秒,鼻尖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氣息,自枕頭透來。
這股特殊的香,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叫雪問。
是她少女時期,懷著隱晦的暗戀心思,來回無數趟飛機的航班去國外專門拜訪高級香水設計師,獨家購買到的一款情侶香,并親自送給了謝忱岸。
后來,訂婚那事后。
她就把家里的都換成了玫瑰香。
賀南枝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將旁邊屬于男人的枕頭泄恨似的,扔在地毯上。
但是不解氣。
她突然坐起身,去自己的衣帽間找了根口紅。
然后,在主臥華麗的門板上,字跡秀麗地一筆一劃寫下
謝忱岸與狗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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