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弄好后。
賀南枝就先讓她去把沾了眼影的衣服換了,自己則是窩在椅子上默讀臺詞。
先前化妝間發生的小插曲,譚頌也聽說了。
趁著人都陸陸續續去拍攝現場,他摸進來說“我打聽了一下,江若迎中午跟楊弋提出要同享主演待遇讓翟向文來做妝造被拒絕了,這才氣不過,借題發揮鬧這一出呢。”
說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賀南枝的妝造。
確定她這張臉就算鏡頭懟近一萬倍,也精致雪白得毫無瑕疵后“大美人,你怎么把翟向文這種燒香拜佛都夢寐以求的搶手貨給讓出來了。”
賀南枝指尖卷起劇本說“唔,翟老師平時給我做妝造時也就弄弄頭發,他說后期拍攝,就要開始素顏上鏡了,江若迎覺得自己的臉缺他那雙手不可,讓給她好了。”
譚頌一時聽了,有點感慨萬分“這位真是,之前整容逆天改命現在又想靠妝造改運。”
賀南枝抬起眼“嗯”
“江若迎跟你同一批簽入星紀的時候,其實不長這樣她是被黎麥連夜送到國外去整過的。”揭露這事就有點出賣家丑了。譚頌頓了頓,壓低聲量說
“那時候經紀部的所有人都投票,覺得你會紅誰知道你這顆新星還沒升起,就拒絕潛規則被資本下令封殺了,而公司又惋惜你這張臉不能活躍熒幕是星紀的嚴重損失,于是就由黎麥一錘定音,把同期里跟你風格類似的江若迎推出來了。”
比起賀南枝的不聽話。
江若迎連刀子都咬牙挨了,還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她在星紀很會周旋大佬們,又被力捧,短短大半年就混到了一姐的地位。
譚頌捂著小心臟說完,神情若有所思“反正平時避著點江若迎,她看你這臉,不會太順眼。”
賀南枝涼涼的笑“她先侵犯我肖像權,我為什么要避開”
“小祖宗”
譚頌都快被她整出心理陰影,還想說什么。
這時。
虛掩的化妝間門被推開,轉頭一看,是商雋穿著劇中的黑色沖鋒衣出現,長指沒用幾分力度敲了敲門框,清潤的嗓音溢出薄唇“以后翟老師讓給江若迎做妝造,你們自由安排,我誰都可以。”
他是對角落里收拾道具的化妝團隊說的,停了半瞬。
又轉過臉,對賀南枝這邊露出微微笑痕。
譚頌再次捂住心臟,羞澀地學劇組探班粉絲“啊啊啊,哥哥對我笑了。”
“”賀南枝淡淡瞥了眼,這位正在犯花癡的自家經紀人。
拍攝完火燒云的戲份。
直到傍晚時分收工,賀南枝也沒去好奇翟老師那雙神圣之手的歸宿最終在誰臉上,她回酒店跟導演組請了半天假,外出時連經紀人都沒帶。
能在拍攝期間,讓她踏出酒店的原因很簡單。
有個和賀家世交多年的伯父在這座城市開了一場畫展,賀斯梵正巧在紐約出差,便一個遠程視頻電話過來,使喚起了她這位金枝玉葉。
賀南枝卷著小被子想擺爛。
賀斯梵熟知她什么財迷性格,坐在辦公椅前,長指把玩著冰涼的銀黑鋼筆“小鯉兒,你別忘了,這家產有你一半。”
賀南枝眉眼淡淡不耐煩,抿唇說“我只有一半嗎”
賀斯梵那張俊漠的面癱臉難得幾分溫和之色,低聲哄道“賀家家產都是你的,開心了”
念在這份沉甸甸的家產上。
賀南枝卡在最后一分鐘趕到了燈火通明的博物館,走過藝術區域時,前方已經站了不少身份不低的賓客身影。
她原是想在那位開畫展的伯父面前刷個臉就溜走,不過轉了一會兒,拐彎時,恰好撞見兩個人進行著什么神秘交易,就站在走廊的一幅古董油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