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視線依舊受阻,只能分辨出謝忱岸的側顏模糊輪廓,若近若離一般,近時,熱息就在前方,而客廳針鋒相對的氣氛陡然轉變,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這讓賀南枝心底滋生出了某種荒唐強烈的錯覺。
直到男人骨節似玉的食指,沿著她極致靡艷的眼尾摩挲而過,將上面搖搖欲墜的那顆摻和了淚意的透明水珠稍一用力,漫不經心地給碾碎了。
賀南枝感覺被碾碎的,不止是那一顆水珠。細微呼吸聲跟著止住。
貼著沙發的纖白小手略有點驚慌失措,想去端起茶幾里折射出冰冷光澤的玻璃水杯。
誰知謝忱岸同時出手,還快了一步,與賀南枝柔軟滑膩的指尖親密相觸。下一秒。水杯驀地落地
直直砸到了厚重的暗色花紋地毯上。
門外。
早就已經悄然無聲退出去的盛祈側耳了下,隨即,透過半掩的門縫看到謝忱岸西裝褲的危險位置有一大片不明濕跡,以及賀南枝眼盲地抬手就要往上頭大膽摸索下去。
頓時,微微抽了口氣
這時,藍纓拎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白色行李箱過來,是賀南枝的。遠遠就看他跟門神似的,表情還豐富多彩。
她
十厘米的高跟鞋及時止住,跟那扇高貴的門保持安全距離,淺淺問了一句“里面有情況”
盛祈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夠發揮了,無比震驚道“我們謝總不是出了名家風端正,平時外面的妖艷賤貨連他一根柔軟的頭發絲都碰不到,沒想到賀小姐能直接上手
去碰最硬的那個地方
這美人,野啊
比起他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藍纓秾麗得有點兒邪乎的臉蛋就很淡定,將行李箱輕輕推過去親愛的,你要是不想觸犯到謝總的忌諱,就把嘴乖乖閉上,三個小時后,把行李弄進去。
賀南枝把自己捂在了沙發寬大的靠枕整整三秒鐘,見捂不斷氣,才自暴自棄地坐了起來。
她卷翹的眼睫毛下,視線朦朧不清帶著顫意落在手指尖上,感覺好似被什么燒灼著,需要冰敷才能緩解似的,正想趁著謝忱岸去樓上洗澡的一會功夫,她剛起身想去廚房。
“叮鈴”
安靜的手機鈴聲響起。
賀南枝又坐回了柔軟寬敞的沙發里,摸索著屏幕接聽鍵,淺淺一滑。是譚頌的熟悉嗓音傳來你眼睛過敏怎么樣了
賀南枝默默地想,還不如直接瞎了算了。淺紅色的唇間,抿了抿說“新上了藥,你那邊情況呢”
兩人就跟隔著電波對口供似的,輪到譚頌掐著人中吐槽“緊急會議開到一半了,這會中場休息才有機會跟你打電話報備一下呢,我就奇怪呢,黎麥怎么會紆尊降貴親自打電話喊我來公司開經紀部的會議,敢情是現在準備押寶在你身上了想讓你跟江若迎捆綁姐妹情
姐妹情
黎麥比誰都清楚,江若迎那點演技根本就登不上臺面就算星紀力捧她上位,也沒幾個識貨的名導能慧眼看得上,所以她為了自己手上的藝人利益,就想出來了這套營銷方案。
賀南枝作為新人就能出演楊弋的電影,又生了一副頂級神顏,只要演技不拖后腿,將來肯定是不愁片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