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墨玉的眼眸抬起,薄唇間重復她那幾個字“驕奢淫逸”
繼而,語調極淡解讀前兩個字好理解淫逸又是什么意思
賀南枝差點咬到舌,是怎么都想不到普普通通聊個天而已,他還能挑字眼來找茬的
謝忱岸顯然沒有這么輕易饒過企圖裝啞巴的她,頂著一張極端禁欲冷淡的臉道“訂婚前后,我記得只正常做過一次,何德何能在你這里直接被判定荒淫無度
賀南枝烏黑瞳仁閃過震驚,從心底懷疑他生了一張美人相骨就好了啊。為什么還要長了張嘴
幾秒后。
她向來是不甘示弱,當場翻起舊賬誰家正常做一次,能把人做醫院去的
話音落地。
沒等賀南枝從謝忱岸這張賞心悅目的臉上瞧出一星半點的愧疚之情時,藍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適時打斷了僵持的氣氛“謝總,老宅那邊來人了。”
謝家老宅來人了
來的是誰
賀南枝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被掐滅似的,身體很誠實地站了起來,想假裝不在場。她剛有動作,謝忱岸就預卜先知到了,不冷不淡腔調溢出薄唇“躲什么”
“沒什么”賀南枝是心虛,就差沒掛在漂亮臉蛋上了。
你這么怕見到我母親
謝忱岸這一句話,直接戳中了賀南枝隱晦的少女心事,自從她那晚把酒醉的謝忱岸睡了后,就沒好意思頻繁地出現在謝家任何人的面前了。
原因無它,畢竟他母親這么多年來都是把她當親女兒寵愛的。
而她卻恩將仇報,偷偷的把人家寶貝兒子給睡了。
賀南枝百感交集的情緒纏繞在心底,一時還沒適應關系轉變,不知道怎么去應對這種未來婆媳關系。
氣氛靜了幾秒。她迫于謝忱岸的眼神壓力,只能一個正襟危坐了回去。
只是,那重新拾起筷子的指尖帶著掩飾不住地一絲顫意。
而沒想到所謂老宅來的人連大門都沒踏
入,隔著遠遠距離,將精致的食盒遞給了藍纓“夫人聽說大公子今晚有事纏身,不能回去赴家宴,便親手做了幾道家常小菜讓我送過來。
謝宅那邊沒有挑破賀南枝就在這里,話術也是極為謹慎小心,不會讓人感到過分越界。但是食盒的幾道菜,很明顯都不帶半點紫色和動物內臟。
到底是忌誰的口,一目了然。
食盒被規規矩矩地擺在了精致餐桌上。
賀南枝尷尬幾秒,隨即搬出畢生所學的用餐禮儀,不敢吭聲。也不敢看對面俊美男人的神情。
謝忱岸倒是看著她將拌飯里的西葫蘆絲一根根挑出來,也不知過多久,忽而起身,偏冷的音色吩咐靜候在旁的秘書備車。
賀南枝茫然地問“這么晚去哪”
謝忱岸居高臨下地垂眼看著她“回老宅,你想去”賀南枝默默地往嘴巴塞了一口飯,早知道不問了。
接下來近半周時間里,賀南枝住在思南公館足不出戶,當縮頭烏龜似的,看著謝忱岸白天待在公司,天黑之前會準時下班回來陪她吃燭光晚餐,又會回到謝家老宅陪休假的影后母親。
直到周末的雨夜。
賀南枝悠閑地裹著小毯子躺在沙發上,伸出一根白皙的指尖翻看厚厚的菜單。糾結著今晚是吃清蒸東星斑呢還是吃私人飛機空運過來的藍鰭金槍魚好呢
盛祈卻前來告訴她謝總晚上有個局,讓您不用等他了。
“啊就吃最貴那條吧。”
賀南枝慢半拍,話剛說出口,啪嘰一下就把菜單扔在玻璃茶幾上。
然后態度否認,清靈的音色字字強調“誰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