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也不知道雙方家長是怎么談的這門親事,只知道最終是先訂下婚約,但是暫時不對外公開登報,只有跟家族關系密切的一部分人聽到了喜訊。
而眾人的反應也很精彩。
以遲林墨為首的,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在喝到半醉似清醒時分,薄唇間銜著根煙,語調懶洋洋地調侃了句“跳過熱戀就直奔婚禮的殿堂,你們兩個該不會早八百年就偷偷談了吧”
像季嘉述這種的,至今都覺得這個聯姻的消息是假的。
他接下來一句話,又把賀南枝從飄遠的記憶中抽離了出來“如果我季家不是晚了七年成為四大豪門之一,小鯉兒,在這泗城界內最跟你身份匹配的人,也不一定只有謝忱岸,我也有那個資格,不是嗎
車子不知何時已經從車道燈光聚起的長河緩緩駛出來,停在了蘭舍的會所門前。
外面夜色愈發濃郁,賀南枝側眸看向駕駛座坐姿端正的清俊男人,幾秒后,她收回視線,解開安全帶說“你在跟我告白嗎說實話聽著跟恐怖故事一樣,季嘉述,賀斯梵知道你私下是這幅面孔嗎
季嘉述笑“或許比起讓你堂哥討厭的謝氏雙生子,我更合他眼緣呢
”
賀南枝開車門,垂在肩頭的發絲被夜風吹起,她沒去管,對這個自作深情的男人淺淺一笑“唔,但是你不合我眼緣啊。”
怎么不合了
“誰叫你沒有個仙品影后母親的遺傳基因呢。”
賀南枝將路上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纖細的手指還輕搭在車門上,剛想轉身,眼眸下的視線驀地一停。
此刻蘭舍會所的對面街道,有輛熟悉的加長版勞斯萊斯緩緩行駛而來。車牌號化成灰都認識。
而降下的車程,露出了謝忱岸那張被燈光襯托下,過分聯麗的俊美面容。隔著遙遙距離。
在他淡漠的眼眸睨過來剎那間,賀南枝卷翹睫毛也跟著極輕顫了一下。
莫名的感覺空氣都靜止了。跟著下車的季嘉述循著她的注視也轉過頭,下秒,臉色也變了。
比起賀南枝下意識的心虛反應不同,他真真實實對上謝忱岸的那雙墨玉眼,感覺到西裝裹緊的胸腔內那兩根肋骨隱隱作痛,這是心理上的條件反射,只因至今都記憶猶新在季氏集團成功上市的那年,年輕氣盛的他終于有足夠底牌去追求賀南枝,卻未料在策劃一場浪漫的玫瑰花海告白前夜里,被人堵在了自家門口
那神秘的人下手極狠,比專業的保鏢還有過之無不及,幾乎一腳就能踹廢他半條命,卻在最后又停下了死手。
后來他重傷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通過監控重重排查,終于歷盡艱辛萬苦拍攝到的一個模糊側影。兇手是姓謝的。
謝家的家主位高權重,他父親私下勸他別鬧大。而但凡看到那段視頻的人都堅定是謝忱時那個氣焰囂張的瘋子做的。
只有季嘉述心底一清二楚,真正傷人者,是這位。這些年過來。
被打者忍氣吞聲,而謝忱岸開門下車,修長手指順勢整理了一下西裝紐扣,依舊氣定神閑的高貴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季嘉述壓下胸膛內不存在的痛楚,對視秒鐘后,主動伸出手“我跟小鯉兒剛到,沒想到謝大公子今晚也來這,這泗城真是小。
謝忱岸無視了他,神色淡漠將想偷偷后退一步,遠離男人戰場的賀南枝手腕扣住,便朝蘭舍走去。
沒幾步。
季嘉述不甘就這般,嗓音冷了幾度“小鯉兒
,從基因學粗淺理論上看你知道么,雙生子的喜好是很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