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門被打開,外面冷秋的夜風裹挾著男人清冽熟悉的冷香一卷而入。
謝忱岸不疾不徐地解著精致華貴的袖扣,還沒上來之前。
坐在后座的賀南枝纖指掐著手機時間,聲音在封閉式的安靜空間里,聽上去卻帶著一絲繾綣綿軟的意味“你約會遲到了一分鐘零兩三秒,看在交情份上,兩三秒的零頭就劃掉了,說吧,一分鐘怎么補償我
謝忱岸略略抬眼,她那一襲吊帶綢緞長裙的身影就撞入了視線中。
雖然光線偏暖黃,卻不妨礙看清賀南枝那張臉略施粉黛,雪白細膩的眼尾皮膚上了抹桃花妝,而本來就天生美貌,又精心打扮過的緣故,一顰一笑中都不自知地透出勾人的旖旎美感。
就連充當司機的盛祈都發自內心,由衷地吹起了彩虹屁“還是第一次見賀小姐在私下化妝呢,也太好看了。
賀南枝沒想到連男秘書都一眼看出她化妝了,以為是粉涂太厚了,下意識想伸手去擦臉,又忽而頓住,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眼“咳咳,別岔開話題。”
偏就幾秒的功夫,謝忱岸已經從容不迫地坐上車了。
他一上來,隨之而來的是賀南枝莫名感覺車內溫度高,挺直的腰板僵著還未動,謝忱岸倒是稍靠近幾寸距離,甚至都沒有碰到她纖弱的脖頸,只有慢條斯理的低喃聲線傳來“你要什么補償”
明明很正經的話,從他薄唇溢出就變得曖昧橫生。
賀南枝頓了頓,小腦袋瓜暈乎乎的差點被帶偏,好在及時回頭是岸,瑩潤透白的指尖攥住裙擺的褶皺說“罰你今晚凌晨之前都聽我的。”
“這么簡單”
幾秒鐘后,某人慣來清冽的笑聲在寂靜車廂內響起。
“謝忱岸,我很兇很變態的好吧”“嗯。”
遲林墨身為歌壇天神,在娛樂圈的咖位,毫不夸張地說剛出道時就被粉絲們捧著坐上了流量頭把交椅。
演唱會門票一向是重金難求。好在賀南枝可以憑借著青梅竹馬的情分,伸手問他拿。
抵達的時候。
場館內已經聚集了烏泱泱一片的粉絲,而她的位置是在前排暗處,距離舞臺很近,又不會暴露在聚光燈下。
“墨墨真的很會。賀南枝拉著謝忱岸衣
角,與他低調落座時,轉過頭小聲念念碎“怕我們會被拍到,還特意選了這里,好懷念以前他還沒出道前,看歌星演出會都是他帶我來的。”
場地露天的緣故,冷秋是沒有暖氣御寒。
謝忱岸先垂眸,視線在她裸露的纖薄背部一掃而過,隨即解開西裝外套搭了上去“你為什么看演唱會,只喜歡找遲林墨
要換平時,他是不屑一問。
許是傳入耳的語調過于沉靜無情緒,賀南枝沒聽出什么不對勁的,注意力和知覺都在了突然籠罩在肩膀的西裝溫度上,也就實話實說“你肯定不會陪我文明追星的,謝忱時的話,估計一場演唱會下來,他能唱得比臺上的還嗨,可能還會嫌棄沒有他唱功好,以及強行拉著我一起罵主唱。
話音落半秒。
賀南枝一邊想一邊說了好幾個關系尚可的竹馬,最后以性格稀奇古怪的駱岱結尾“駱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他跟雕刻藝術品分開超過三小時,就跟死了個情人一樣面如死灰,跟他追星,太影響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