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那雙高跟鞋早就跟被惱羞成怒似的,扔在了華麗大理石地板上,而她也不顧什么端莊名媛形象,趴在了真皮沙發的大白枕上鬼哭狼嚎了半響,聽到有人進來,抬起臉蛋的時候,還掉了幾滴鱷魚眼淚。
“剛才。”她還抱有點兒不切實際的幻想,可憐
巴巴地問你媽媽沒看出我是演的吧
謝忱岸薄唇扯起輕弧,很是和顏悅色反問她“我母親在演藝圈拿過的影后獎杯都能擺滿父親的書房柜子,你說她能看出你的演技嗎
賀南枝傻愣幾秒。隨即反應過來,謝忱岸這是在輕輕羞辱她這個十八線漏洞百出的演技
紅唇微張,剛想再次惱悔的尖叫。謝忱岸就跟預判到般,先一步輕描淡寫道“你繼續叫,叫到這家酒店報警。”
賀南枝被消了音,卷翹眼睫輕顫了幾下。這個狗男人又不可愛了估計是父母今晚就歇在隔壁套房,沒臉對她做羞羞的事情。
那滿腹禽望只能硬生生憋著,這刻薄的性子就越發不討喜了。
她很顯然是猜對了最后結果,謝忱岸從演唱會開始就被撩得發硬,解了西裝皮帶,轉身朝浴室走去。
隨著細微的水聲響起,偌大的空間里再無其他聲音。
賀南枝的小腦袋瓜子整整思考了三分鐘,不甘于今晚就自己這么寂寞地尷尬著,于是趁著謝忱岸沖冷水澡的功夫,從手機翻出了上百張他戴粉色貓耳頭箍的照片,分好組,跟刷屏似的丟到了朋友圈去。
竹馬群等人,近乎隔幾秒鐘就能刷到一張謝忱岸特寫貓貓頭照片。
先忍不住的是駱岱,隨意在某條上評論「笨蛋小魚,謝忱岸今晚是命在你手上握著嗎你是怎么說服他戴這個還配合拍照的」
賀南枝白嫩指尖輕點,剛想陰陽怪氣誰讓某人色迷了心竅。一刷新,又刷出數條竹馬們的調侃評論
「不愧是謝大公子,哄老婆有一手。」
「賀南枝,你是長戀愛腦了嗎秀個未婚夫都秀得這么如癡如狂,我有權懷疑你是不是惦記謝忱岸的色相很久了,甚至偷偷的把他照片打印出上百份,掛滿了你睡覺的房間,睜眼閉眼都得隨時欣賞著。」
「現在得到了人,某小魚好囂張。」「誰懂啊,剛打開朋友圈就被秀恩愛了一臉。」
秀恩愛
賀南枝無辜清透的眼眸都茫然了起來,真想召開個澄清會。她明明是怒發謝忱岸這種黑歷史的照片,怎么成秀了這些男人眼睛都瞎了嗎
隔了會,手機微微震動。
還是藍纓懂她小公主殿下,下次想拍謝總丑照的話,記得給他調個重度美顏功能,可能拍出來就沒原相機這么一比一的還原他神顏。
酒店總統套。
一夜相安無事,早晨六點左右,陷入暗色主臥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賀南枝迷迷糊糊才歇下不到兩個小時,原本是想分房睡的,被洗過澡的謝忱岸又陰陽怪氣了一頓要不要我幫你打一通視頻電話給我母親,再將你抱著枕頭去睡隔壁的畫面錄下來公布于眾
真的。這刻什么羞澀少女心事都被謝忱岸這個刻薄的狗男人給陰陽死了。
鈴聲還在響。
賀南枝本能地想去接,但是卷翹的眼睫毛感覺很重,睜不開,只能伸出白而纖細的手去摸索著,結果無意識碰到的是男人松垮敞開的浴袍領口,沿著那面料往里探入,觸及到修長的男性鎖骨又往下。
謝忱岸眼眸微動,被她騷擾醒來。
他沒有去管床頭柜上唯一亮光的手機,有力地手臂摟著她弱如柳枝的細腰,換了個姿勢。“嗚”賀南枝微仰頭,額頭碰到了他線條冷冽的下顎,肌膚觸感很燙。
那睜眼時的朦朧水色視線隱約覺得天花板都在晃,有什么布料沿著纖薄精致的肩頸緩緩滑下,所有的五官知覺在這刻都遲鈍了許久,直到她,對上了謝忱岸恍若能看穿她靈魂深處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