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賀南枝的眼里,那一箱箱珠寶首飾,都是謝忱岸身為竹馬略表的普普通通情誼。但是送花就不同了。
這是示愛。
勞斯萊斯停駛在了半路,藍纓沿街找了一家花店,陪同謝忱岸走進去,看著裝修很文藝,左側的玻璃墻前用一排的花瓶插滿了大簇大簇白里透黃的玫瑰和向日葵,空氣中還彌漫著馥郁的幽香。
花店老板是一位聾啞人士,見有顧客登門,拿著筆和紙就過來了。
她看向謝忱岸,身姿挺拔修長的站在花團錦簇的墻壁前,柔和的燈光將他側顏輪廓描繪出了一道聯麗清晰質感,宛如水墨畫卷走出來的矜貴公子,目光有被驚艷了瞬。
好在藍纓會手語,比劃了起來“有玫瑰花嗎”
花店老板猛地回過神,在紙上寫“是要什么品種的”
藍纓“親愛的,要進口最貴那種檔次的,紅玫瑰,有多少都要了哦。”
花店老板拿著小本本,先去保鮮柜那邊看一下有沒有客人要的。沒過會兒,她比劃著過來對藍纓說紅玫瑰只有幾枝了,香檳色進口的可以嗎
“香檳色啊”藍纓正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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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謝忱岸墨玉眼眸從貼在墻壁上方的花語單子移開,薄唇溢出淡而清晰的幾個字。
那束被嫩綠色花紙包裹著的姬金魚草被格外珍貴地擱在后座,車玻璃的陽光灑進來時仿佛給潔白無瑕的花瓣潤了層朦朧光影,藍纓拿手機從善如流地咔嚓拍了數十張照片,不忘記吹捧道“謝總的眼光就是好,我看那店里,就這束開得最好看。
謝忱岸指骨漫不經心地敲了敲膝蓋,半晌“你也覺得她會喜歡”
這個也字,就很微妙了。藍纓哪里敢說,以她的大眾審美,自然是更傾向于送濃艷的玫瑰花“是的呢。”
身為總裁秘書第一條職責,就是學會胡說八道。
有藍纓嘀嘀咕咕著賀南枝收到花后,會是什么樣的驚喜若狂反應,這一路上的時間飛速過去。四十分鐘后。
車子終于行駛進了橫店劇組的場地,來之前,湯鴻朗就已經吩咐工作人員清場了,連隔壁來探班玩的粉絲都不讓路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喧鬧場合。
只留幾個嘴嚴的心腹,過來招待金主爸爸。藍纓還未下車,先看向后座氣勢從容不迫的謝忱岸。
他神態散漫,直了身子,系好西裝上的精致紐扣,正要拿起身旁姬金魚草的時候。
忽而,車門從外面被不打招呼推開。出現在視線之內的,是譚頌那張獻殷勤的嘴臉,咧著白牙在笑謝總請下車。
氣氛陡然凝滯。
“那個。”
藍纓驚訝得嫵媚的眼睛都不眨“你家十八線呢”
按照導演打配合的安排,不應該是賀南枝洗干凈小臉蛋,規規矩矩站在外頭迎接的嗎
譚頌有點委屈,只因發現車內的人好像都不太歡迎他。特別是謝忱岸,緩緩抬眸,浸透著寒意的視線掃來,都能把他給整清醒了。
求生欲激發了他身為專業經紀人的本能,南枝知道謝總要來探班,一早上的太激動了,拍完戲就特意趕回酒店去梳妝打扮,結果好倒霉,打扮了整整三個多小時啊,一進電梯就不小心被熊孩子的奶茶撞到。”
所以賀南枝只能折回酒店繼續梳妝打扮而他,也只能被抓壯丁似的,站在這兒。
藍纓察覺到車內氣壓真低啊,先逃命一樣下車
,壓低聲對譚頌磨牙“真想找兩個黑衣保鏢把你拖走。
譚頌掙扎“她真回酒店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