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早已經見怪不怪,洗漱完后,從里面挑了一件胭脂粉的綢緞旗袍穿上。
玫瑰莊園里的城堡很大,下樓時也不見謝忱岸和隨行秘書們的行蹤,還沒去找,路過正在用白毛巾擦拭著古董花瓶的年輕女傭先一步跟她微笑打招呼“賀小姐午安,老先生說等你醒來后,可以去后花園逛逛。
“我想跟薛董打聲招呼。”畢竟住在主人家里,起碼的禮數,賀南枝還是深入骨髓的。
女傭卻說“老先生跟謝小先生在湖泊深林那邊釣魚,離莊園太遠,小姐可以在這里等候。”賀南枝聞言,便沒有在說什么。
莊園的女傭很明顯是聽了吩咐,提前照顧著她的午餐和五星級別茶點師備好的下午茶,還在后花園偏廳精致布置了一番。
賀南枝仿若跟來度假似的,就悠閑地坐在天鵝絨沙發上,薄若煙霧的旗袍裙擺沿著腳踝垂順,光下,每一寸肌膚都精致雪白到沒有任何瑕疵。
她瑩潤指尖點著手機,一邊安撫著譚頌的發牢騷,保證過兩天就回泗城當個貌美的小
奴隸,一邊切換屏幕的頁面,繼續看播放著的動物世界紀錄片。
直到落地扇門外,細細腳步聲漸近,轉瞬的功夫景宜端著白瓷盤的小葡萄走了進來。打擾一下。
隨著柔和的聲音響起。
賀南枝暫停了鯊魚追小魚的視頻畫面,臉輕抬,循聲望去。
有那么一瞬間,景宜是被眼前少女的美貌所驚艷的,毫不夸張的說,她很適合穿中式古典的旗袍,肩線看起來又薄又順滑,就單單這般坐著不動,身姿清艷得像是一塊觸手生溫的上等胭脂玉。
回過神后,她主動搭訕“莊園去年種下的葡萄樹結果了,很甜。”
賀南枝生得就不像是會吃酸的,更像是被家中各種蜜罐喂著長大的,即便沒有假客氣配合拿個葡萄品嘗下,也不會讓人覺得不禮貌,她只是淡淡開口“謝謝。”
景宜還有話說“你哥哥跟謝總都在同時競爭收購宋今股權,他昨晚走了,你是來代替賀家立場的嗎
賀南枝眼睫垂落間,打量了一身簡單襯衫裙裝扮的景宜片刻,從氣質上,這位不像是職場上女強人的樣子,話問得也有點天真直白,既不是商業機密套路的話,她也跟女孩子過家家閑聊般,纖白的手臂懶洋洋輕搭在手扶上,輕聲談道“這兩家誰贏對我而言都一樣。”
很明顯,對景宜來說就不同了。她心底偏袒著謝忱岸,有意勸降“你賀家沒什么勝算。”
唔。
見賀南枝不為所動,景宜的話也停頓了數秒。
一早整個莊園在私下都傳遍了,賀斯梵臨時有事只能退出這場競爭局,卻又不甘,就連夜用私人飛機把自己妹妹接到了城堡來,為此不愿驚動年邁的薛董,只能讓賀南枝先委屈睡在自己房里。
所以她是不信,賀家就這般輕松的放棄了收購事情。
而賀南枝難得勻出點心思,問了句你跟謝忱岸很熟么景宜眼里滑過微弱的波動謝總贊助過我留學費用。
“他還做這種積德行善的好事啊。”
賀南枝輕飄飄的語氣里,似帶著對男人的一絲惡意。
景宜先入為主,以為賀家人看競爭對手不爽是天經地義,指尖下意識緊緊攥著
說“我跟他之前不算是積德行善
賀南枝其實沒什么興趣聽,側顏的表情淡淡的。
奈何景宜就跟找到了個傾述對象似的,眸色清澈蕩漾著情愫“一年多前在倫敦,我遇見過他三次。”
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