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從十七樓飛速趕了下來,那一籮筐的客道話還沒說出來,看到謝忱岸這身裝扮,表情震驚了下“謝謝大公子。”
藍纓紅艷艷的唇瓣勾起笑意,拍了拍他肩頭“延叔,聽說你去年腦梗過一次,該不會是留下什么后遺癥了吧,怎么說話還不利索了呢。”
延澤猛地回過神“口誤口誤,該叫謝總了。”
先請謝氏的這班人進電梯,隨著緩緩往上升,又偷窺般打量了幾下位于一旁神色自若的謝忱岸。
直到謝忱岸淡色薄唇微啟“有事么”
延澤才想起得按部就班跟掌權人敘舊一番“兩年半不見,也不知你父親身體怎么樣我聽說外界的人現在極少能見到家主,想見都得預約個大半年,比登山拜神佛還難。”
“我父親身體尚可。”
“那你母親呢”
“母親身體也尚可。”
“你弟呢。”
這封閉式的電梯站了十個人,藍纓差點沒被延澤這種堪稱背課文的場面話給尷尬死過去。而好在謝忱岸深知他這么多年就是這般跟人打交道,清雋眉目毫無不耐煩,薄唇輕扯出無情的弧度“謝忱時可能暴斃在哪個深山老林里了。”
氣氛一度沉默。
唯有延澤的笑聲響起“謝總真幽默。”
電梯叮的一聲,緊閉的金屬門也緩緩開啟。
謝忱岸率先邁步走出去,精英團隊也浩浩蕩蕩的緊跟其后。
藍纓小聲地對盛祈說“我終于知道上一代兩家的家主為什么獨寵延澤叔了。”
“啊”
“往往智商超群的人類都偏愛一些比較天真單純的物種,比如我感覺你入職時間最短,卻在謝總身邊也挺受寵的。”
盛祈“”
突然來的人身攻擊算怎么回事
謝忱岸這邊往會議室方向走去,沿路不少工作區域的員工都紛紛打量過來。
延澤步步緊跟跟在左側,滿腹草稿的場面話說完了,就開始往家長里短的話題扯“賀總比你早到十分鐘,你們感情真好”
“你看,他這種天方夜譚的話都敢說出來。”
藍纓豎起耳朵偷聽。
還不忘跟盛祈分享。
很快就到了門口,延澤先一步上前推開門“請。”
謝忱岸微微頜首,從容不迫進去時,裝修簡約的室內已經布置好訪談背景,位于寬大黑色沙發處,另一位英挺身姿的男人就落座在那兒,還有位秘書捧著文件,低聲悄語匯報著工作事宜。
許是聽到動靜,賀斯梵也略抬眸看了過來。
他和謝忱岸的冰冷視線都同一時間,在彼此的西裝掃過,又同時陷入了沉思。
頃刻間,這場面比在電梯里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