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發自內心地顫聲,方才沒見賀南枝開嗓,這會兒卻驚艷不已她唱昆曲,就跟吃飯時間一樣簡單。
可惜錄制節目的時候,手機在小助理身上。
司唯瞥了她眼,“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導演要南枝先唱。”
“啊”
“珠玉在前,排后面唱的,唱得多難聽也沒勝負欲了。”
“”
還真是。
江心洲是唱跳愛豆出身,對這方面自帶天賦異稟,耐心地學了半個鐘頭唱幾句,還是能過關。
而輪到邢雪的時候,她面朝節目組說“我的非遺傳承人沒教。”
茶館內氣氛倏然變得微妙起來。
所有人視線都隱晦地,掃向了安靜坐在椅子上的林驚鵲。
無論是在娛樂圈的咖位還是背景靠山,邢雪都是遠高于一個普普通通的傳承人,她說沒教,即便林驚鵲教的嗓子都冒煙了,也是沒教。
何況下秒,在場不知誰說了句“我看到驚鵲一直在教邢老師手勢呢。”
“咳。”導演板起臉色,正要清嗓子訓話。
賀南枝慢慢擱下茶,笑了“是師姐不教,還是不愿唱,這話要說清楚點才好。”
“”
桑寧倒吸口涼氣。
她怎么敢。
司唯早就有心理準備,坐好當個安靜的背景板。
在場的人視線仿佛都是跟著攝像機移動的,邢雪妝容艷色的臉一向表情高冷,這會兒還下不來臺,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說很清楚了,林驚鵲沒教。”
她在玩文字游戲。
就在戰火一觸即發時,江心洲站出來打個圓場“不如我來唱,林老師考考我。”
導演知道這幾位明星嘉賓都不是能輕易得罪的,把話咽回去,正色道“那開始吧。”
“你不怕跟她結下梁子”
錄制時間要到傍晚,轉場玩游戲的時候,司唯還挺憂心忡忡的。
賀南枝指尖慢吞吞地摩挲著檀香扇邊緣,“已經結下了。”
倘若是自幼就很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賀家金枝玉葉的底線就是那個戲團,而像當初季茵茵這種跟她分庭抗禮了好些年,賀南枝除了平時偶爾冤家路窄撞上了會口舌之爭一場外,私下壓根就沒放心上。
但是季茵茵碰到了戲團的人,她不能忍。
又怎么可能會忍還缺個正式訂婚儀式的邢雪呢。
而顯然,這個小插曲把邢雪給得罪個不輕,等錄制一結束,她置若罔聞圍繞在身邊的窺探視線,微抬下巴,踩著恨天高就先一步離開。
賀南枝也跟節目組先回別墅,臨走前,朝林驚鵲遙遙打了個手勢“晚上見。”
她知道賀斯梵要來瀝城,卻忘記問何時到了。
先到工作人員安排好的別墅二樓房間洗了個澡,等換一身淡雅霜白色長裙出來后,恰好藍纓不死心似的,又給她發了微信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