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整晚沒怎么合過眼,現在身體需要休息。”謝忱岸情緒沉靜得跟昨晚判若兩人,自動忽略她要回賀家,要喊賀斯梵來思南公館的話,修長的手扯過大床一側的黑色薄毯裹住了那曼妙雪白的身軀。
在賀南枝板著漂亮卻略透白的臉蛋要鬧之前,語調極淡提醒“南枝,我還想跟你做,你太累了。”
她呼吸窒息了半瞬,不情不愿地僵著被抱到了床上躺好,指尖盡量揪著薄毯遮遮掩掩住自己胸前,落在謝忱岸的眼里卻是徒勞的,他壓了過來,肌肉線條優美的手臂撐在她腰側,俯首就吻下來,細細密密的落在臉頰和雙唇,又沿著想往纖弱的脖頸之下時。
賀南枝沒力氣對他拳打腳踢了,抬起有點潮濕的卷翹睫毛問“這就是你假惺惺說的讓我休息”
謝忱岸這副禍國殃民的矜貴外表下,內心早就滋生出了黑色如藤蔓一樣的強制性占有欲,他想將賀南枝緊緊纏繞住,行為上,卻極度小心翼翼,像是在碰一個易碎精致的瓷娃娃“親一分鐘。”
現在親一分鐘。
等會就可以續上十分鐘,再跟她把前戲都做完得了。
賀南枝就跟看破他詭計多端的心思似的,雪白手指用力推著壓著自己快喘不過氣的胸膛,連指尖的顏色微微泛紅“我不要親。”
半響。
謝忱岸倒也沒有繼續,從床上起了身,又慢條斯理撿起地板的睡袍披上。
“那你睡。”
他清冽的聲線微微有點沉。
隨著主臥房門被關上,空氣中彌漫著點兒讓人心窒的靜謐。
賀南枝蜷縮壓在蓬松的黑絲絨被子間,潮濕發絲貼在雪白側顏,盯著枕頭旁邊的一抹白色羽毛看,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昨晚謝忱岸極度陰晴不定的破壞欲行為,自己出差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還出言諷刺她要上社會新聞光宗耀祖。
這個狗男人嘴不要太歹毒了
賀南枝越想就恨不得現在下樓理論,可是能吵翻天的事情太多,不養好精氣神的話,吵不贏的。
驀地。
她激烈的情緒如潮水逐漸退去,也感覺到身體深處的酸軟疲倦,意識晃晃悠悠的,最終安靜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此刻樓下。
謝忱岸已經從衣帽間換了一身整潔到質地冰冷的白色家居服,步入下樓梯時,語調冷靜地吩咐客廳里正在清掃衛生工作的管家和傭人這周都不用過來。
突然被放了個假期。
為首的管家都有點懵圈,隨即注意到謝忱岸在這個時間點,并沒有換上正式的西裝去公司,而是朝廚房走去。
傭人都無措地站在原地。
唯有管家上前“您這是要”
謝忱岸挽起袖子,不經意間露出的修長腕骨如玉雕琢,每一寸都精致異常,仿佛天生不應該沾染這種煙火氣的事,但是他面不改色地從大理石島臺上的新鮮食材里,挑選了幾樣賀南枝會吃的。
管家想幫忙。
謝忱岸卻冷而漠然道“我給她做。”
按照著手機食譜上的步驟做了兩三道菜,其中一道白灼菜心炒糊了,便倒入垃圾桶,又洗凈米,在鍋里燉下紅棗粥,等上個一個小時左右。
在此期間。
管家和傭人們都極有眼色的離開了思南公館。
謝忱岸拿一塊白毛巾擦拭完長指上的透明冰冷水痕,隨即上樓,回到了緊閉房門的主臥。
他站在床側,低低靜靜端詳著賀南枝熟睡時的巴掌大臉蛋。
透過她安靜時的稚氣嬌媚模樣,謝忱岸胸腔內壓抑著的情緒燒得格外狠,像是獸性蘇醒,或者是更病態極端的占有欲,他心知問題追根究底是出現在自身這具軀殼里,無法自愈,更無法忍受這張臉浮現出的坦誠又明晃笑容
是對著謝忱時。
過了半響。
謝忱岸墨玉眼的顏色被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襯托下略深,藏著隱晦的濃烈情緒,想伸手去觸碰她睡顏,就在距離不到半寸,又驀地意識到手指的溫度過于冰冷。
他神色沉斂,緩慢地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