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鈴薇的長遠計劃,仿佛萬無一失,只要她肯點頭。
林驚鵲淡淡嘲諷道“雷小姐只要權,賀斯梵目前年紀還輕,應該是具有一個健康成年男人的生育能力,有費盡口舌勸我做情人的功夫,不如去找幾個跟你志同道合的送他床上更來的容易。”
“但是你在啊。”雷鈴薇見她似乎不為所動,眸光也偏涼了下來“以賀斯梵連續兩次都聯姻失敗的經驗之談,搞定了你,我和賀家的聯姻才不會輕易出變故。”
“你該搞定的是賀斯梵。”
“他我自會說服。”
雷鈴薇知道賀斯梵要的聯姻是一位能跟他成為頂級豪門標準的模范夫妻。而這次聯姻,是她能改變在雷家地位的唯一天賜良機,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變故,她都得多喝三碗藥去打起精神應對。
雷鈴薇也理解像林驚鵲這種對骨子里倔性的女人,是得水滴石穿去說服。
于是話已盡此。
她透白的指尖扶著冰冷桌沿起身,提前離開之前,留下一句話“林小姐,放眼望去沒有誰比我更能容下你的了,如果賀斯梵將來的妻子是另有其人,你怕是連一席之地都別想有。”
隨著雷鈴薇下樓離去,空氣中那股藥香味也散了。
林驚鵲柔旖似蒲柳的身影靜坐著不動,又端起茶杯抿了口。
今日茶館的普洱茶,苦味格外濃,絲絲順著咽喉頃刻間就浸透了五臟六腑,直至心臟。
這兩日在劇組里。
賀南枝無論是拍戲還是休息的空隙里,都能聽到桑落念經似的念著小鯉這兩個字。
她想說點什么,卻聽到桑落神神叨叨道“我們昆曲圈里有好多人都發帖重金懸賞小鯉”
賀南枝繼續裹緊自己的小毯子,假裝不經意間問“賞到了會怎樣”
桑落“要我,肯定把她關在小黑屋里,高低得給我唱個十天十夜”
賀南枝極為漂亮的臉蛋表情略復雜,指尖默默地將毛絨毯子往上拉,藏住了她的臉。
桑落的話不假。
懸賞在昆曲論壇的帖子里越來越高,用譚頌的話來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神秘組織要對那個傳說中更神秘低調的小鯉博主做出什么事呢。
這一句話。
惹得賀南枝夜里夢見了十幾歲登臺演出時意外出名,夢境剛開始很混亂,一會兒是她鬧著要柳成竹找個小梯子,她穿著小紅裙還要去爬老榕樹看鳥窩,結果賀斯梵猝不及防出現在身后,冷著臉罵她要是摔斷腿,就拿涼席一卷,扔在路邊當個漂亮小乞丐給他賺錢。
賀南枝手指頭緊緊揪著樹枝不下來,奶音嗆了回去“你敢扔謝忱岸會把我撿回去的”
一會兒是謝忱時又鬼鬼祟祟去挖她百寶箱了,氣得賀南枝清早起來連頭發都沒梳理,就去謝家老宅堵他上學,謝伯伯恰好出門,看著蹲在臺階下的小孩子身影,難得停下步伐,溫聲問“誰家的小魚迷路游到我門口了”
“我是來尋仇的”
賀南枝哭腔也憋著,手心緊緊握著小石子,打算去砸謝忱時這個小混蛋。
最后又是賀斯梵臨時從學校急匆匆趕來,把她連哄帶抱的,從謝家老宅門口抱走。
見她還不甘心。
冷聲威脅道“不走那你住這里好了。”
夢到最后,她已經長到了青蔥水嫩的少女模樣,穿著粉色戲服站在臺上,無數顆小珠寶小鉆石從黑暗的地方扔到了腳邊,又滾滾落落地要往臺下掉。
她下意識彎腰去撿,誰知猛地,從濃霧中探出一根樹藤將她細白的手腕纏住,頃刻就繞遍了全身,快透不過氣的時候,賀南枝啪嘰一下,從床沿掉到了冰涼的地板上。
醒來時,人還是犯迷糊的。
只知道下意識地去摸索手機,給謝忱岸撥打了通電話過去。
幾秒內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