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互相客道的時候,賀南枝跟謝忱岸側耳低語“怎么樣”
謝忱岸長指整理了下袖口精致的藍寶石,略松開,露出半截冷白腕骨,去拿她玻璃杯的水喝時,將她這身打扮收入眼中,薄唇扯動“挺耐寒。”
賀南枝原是想問什么耐寒,很快注意到謝忱岸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裙子上。
仿若還嫌棄領口露得有點多,嫩白鎖骨漂漂亮亮的晃到他尊貴雙目了,手伸過來,將她披在肩頭的黑色西裝拉攏上,漫不經心扣起了珍珠紐扣。
“封建余孽。”賀南枝淺紅的唇輕啟,免費送他四個字。
謝忱岸姿態淡定自若,喝了口水潤喉嚨,懂得轉移話題“我看到你哥了。”
“啊”
賀南枝下意識朝窗外繁華的金融街道看去,這兒位于四樓,能看清底下,還真看到賀斯梵冷漠高挺的身影從賀氏大樓的玻璃旋轉門走出來,然后點了根煙抽,就站在一盞水晶路燈下。
巧合的是,正好與她瀲滟靈動的眸子給隔著玻璃對視上了。
靜了幾秒。
賀南枝無辜地輕眨了一下,移開視線時,常明哲正幽默風趣提起他的律師事務所不少實習生都是賀南枝的頭號粉絲,不知能不能帶幾張簽名回去。
這么小小的一個要求,看在他是林驚鵲的相親對象份上。
賀南枝自然是不會拒絕。
等片刻,她又看向落地窗外時。
發現賀斯梵捏著煙卷還沒抽玩,身形站在夜幕下就如同一座沉在暗藍色調陰影中的雕像,側臉棱角分明,偶爾會往這兒看一眼,就跟不經意間似的,轉瞬又移開。
而幾次,都被賀南枝守株待兔般捕捉到,她單手托腮,纖細的指尖輕點著近乎雪白的臉頰,隔著距離,唇無聲地說
「梵梵,風刮得臉冷不冷呀」
下秒。
賀斯梵修長且骨節分明的長指將半截煙折斷,那雙讓路過男人都自愧不如的大長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餐廳的樓層位置走過來了。
賀南枝纖細的腰肢猛地一僵,下意識地朝謝忱岸貼去求庇護。
“完了”
謝忱岸跟常明哲交談金融行業的話音止住,垂目,低低看著她“嗯”
“賀斯梵惱羞成怒殺上來了。”賀南枝就多看了他幾眼而已,最多有那么一絲絲幸災樂禍的挑釁行為,在她強烈地請求自家未婚夫務必搬出謝家掌權人的氣勢護駕時,餐廳那邊的沉木色門出現了高挺冷峻的身影。
賀南枝條件反射地坐直了,一改先前有點兒的慵懶散漫模樣,抬眸時,恰好看到賀斯梵直直地走過來,卻在離林驚鵲背影不到幾步遠的餐桌位坐了下來。
獨身一人,又是這家高檔中式餐廳的熟客,也就沒有引起太多動靜。
賀南枝看著賀斯梵氣定神閑開始點餐,行為真是讓人看了感到非常迷惑。
這時。
林驚鵲淺嘗了口山藥酥,見味道不錯,給她精致的白瓷小蝶也加了塊“南枝”
賀南枝驀然回過神,長睫輕眨“啊,挺好吃的。”
林驚鵲略無奈“你一口未嘗。”
“謝忱岸吃了。”
隔著一張桌位,有對西裝筆挺的精英男女落座,恰好擋住了賀斯梵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