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群演們都喜歡排著隊講故事給她聽,偶爾她也會分享戲曲的趣事,就這么從白天看到太陽落山,賀南枝又在橫店混了一日,到點就收起小凳子收工了。
謝忱岸吩咐司機遠遠的跟,別被她察覺到,一路護送她回到公寓。
到了樓下。
藍纓說“謝總,你不上去跟小公主殿下打聲招呼嗎”
車廂內安靜許久。
直到謝忱岸端坐著的身形仿若被照射進來的路燈勾勒得線條無比冷硬,一動就轟然原地裂開時,才從抿緊的薄唇溢出話語“她最不愿見的,是我。”
謝忱岸不想再看到賀南枝那雙靈動含笑的眼眸里,再看到他后,一寸寸的冷冷清清下來。
他們如今像隔著太平洋的時差,但是無論賀南枝在哪個劇組客串,謝忱岸每一周都會神秘低調的回到泗城,回到與她真正距離相隔十米遠的地方。
他的行蹤除了藍纓掌握外,無人知曉,連國際新聞媒體報道都是寫他始終待在倫敦。
賀南枝被公司安排的那套公寓,在她住進的第一晚,連整棟樓的房主都已經悄然變成了謝忱岸,她因為拒絕名利場那套潛規則,星紀不再給被雪藏的小藝人支付租金,她只好自己加房東的微信支付。
加上的那晚。
賀南枝禮貌地詢問他銀行卡賬戶,等了三天,黑白頭像的房東回了一句話「退房結算。」
后來,賀南枝私下跟譚頌嘀嘀咕咕“世上還是有好人的,我房東不收租金,說退房再結算。”
譚頌“可能房東看你是明星,賭你以后會成為一線大明星,不怕你賴賬。”
賀南枝捧著手機“頌哥,你沒有愛心。”
譚頌頓時化身為沒有感情冷血的工作機器人,卷起劇本敲了她小腦袋瓜一下“對,我很冷酷無情,別對你那神秘不見人影的房東星星眼了,快給我把這劇本內容滾瓜爛熟背好,好不容易接到的戲呢。”
“十分鐘殺青的戲,要背一萬字”
賀南枝垂下眼睫幾秒,又驚訝的抬起“我是要一口氣巴拉巴拉朗誦完嗎”
“片酬一萬。”
“唔,一萬字而已,背書是我強項”
在橫店很好找到像賀南枝這種便宜的小演員,卻很難找到這種仙系顏值的。
所以時間一久。
譚頌又經常拿煙跟導演打成一片,間接性給她接了不少客串戲份。
賀南枝回到公寓的時間也越發少,偶爾一次下雪天回去,打著出租車,白色的羽絨服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像個笨拙的漂亮小企鵝似的,等抵達地方上樓,才發現走廊的聲控燈壞了。
原地跺了幾次腳也沒見亮,賀南枝只好掏出手機點亮,跟深夜做賊一樣拿鑰匙開門。
累到極致往沙發一趟,心想得讓譚頌有空換下燈。
第一天雪天。
她又像個笨拙的漂亮小企鵝一樣,結束完橫店的拍攝,回到了公寓。
這次一進走廊,聲控燈又好了。
賀南枝開門進屋,褪去纏繞的厚軟圍巾和羽絨服,先去浴室泡完舒服的熱水澡,裹著白色棉質睡袍習慣往沙發一趟,點開手機時,恰好看到公寓群里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