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連忙收起目光,思索著道“打擾公子。”
謝恒沒說話,只招手“上前來,把手給我。”
洛婉清溫聲上前,將手遞過去,謝恒給她診脈,過了片刻后,他垂眸低聲“崔觀瀾已經回監察司了,。”
洛婉清聞言一愣,抿了抿唇,終于還是道“他還好嗎”
“關心他這么難以啟齒嗎”謝恒抬眸看她。
洛婉清沒想到謝恒會這么問,遲疑著道“卑職只是覺得私事不該打擾公子。”
“你與他是私事”
謝恒語氣微緩。
洛婉清不敢抬頭,斟酌著道“他雖是我隱使,但關心他畢竟不是公務,若是叨擾公子”
“他沒事,不算叨擾。”
謝恒收起為她診脈的手,從旁邊立著的匣子里拿出藥給她“吃了吧。”
洛婉清接過藥瓶,吃了一顆藥丸后,不由得道“公子也醫”
“我還過算命。”
這話差點讓洛婉清噎住,但她不敢表現,艱難吞咽著藥丸,旁邊謝恒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給她遞了杯茶,抬手在香爐中放入熏香,解釋道“我年少時入道宗,道宗是江湖最大宗門,以修心習武,修心方式和道士沒什么區別,山上奇門遁甲、算命醫,做什么都有。”
洛婉清聞言,很快反應過來“崔觀瀾也是道宗的弟子”
“四使和秦玨也是。”
這個“也”就默認了崔恒的身份,洛婉清聽著謝恒提著崔恒的事情,緩了片刻后,這才想起來“公子,昨夜我設伏鄭璧月,沒想到剛好撞上她把鄭錦心殺了,我和觀瀾就地審人,審出來一些消息。她說洛曲舒手中的證物沒有落到李歸玉手中,當年他們陷害洛家,就是為了這個證物,這個證物只有洛曲舒知道去向,他們本想用洛家人性命威脅洛曲舒,結果李歸玉去審了一夜,洛曲舒就自盡了。”
“嗯。”
謝恒敲著桌面,似是思考,洛婉清繼續道“我想去找李歸玉,再探一次虛實。之后再下江南,回到洛府,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謝恒聽著,也沒有說個答復,只道“先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
洛婉清一愣,謝恒抬眸看向馬車中的床榻,淡道“睡一會兒吧。”
洛婉清僵著身子不敢回話,謝恒想想,只道“朱雀也經常睡這兒,我沒有這么苛待屬下。”
聽著這話,洛婉清才遲疑著行禮“謝公子。”
然而應答下來,卻是不動,撐著自己坐了一會兒后,她便覺得困頓。
熬了許久,終于是沒熬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低頭寫著卷宗的青年,見他神情專注,洛婉清便大著膽子,小心翼翼上了床榻,閉上眼睛直接入夢。
她太累了。
又餓又困又累,身上還都是傷口,她真的熬不住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醒來時,已接近黃昏,她警覺這種異常的熟睡,猛地起身,便覺周身真氣運轉流暢,明顯是睡夢中有人幫自己處理過。
這種熟睡完全不對,她驀地想起馬車上謝恒的香爐。
那熏香不對
她下意識想拉開衣服觀察周身,就見床簾剛好被人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