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蹬蹬蹬,行駛到路邊,陰嫚掀開車簾,恰好看到路邊有一家寫著“賣水”的旗子,一位老婦人獨自守在家門口,屋旁有一位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正在菜地里忙活。
“阿父,我渴了”陰嫚大聲喊道。
“就這里停下,喝喝水,把水袋裝滿。”嬴政的聲音從車里傳來,示意車隊停下。
考慮到對方看起來似乎都是孤女寡母,陰嫚換成馬匹,和呂雉一起往前。
“買水”
說明來意后,老婦開心地大喊幾聲,附近菜地里忙碌的少女,遠遠地看著二人笑了笑,提著空桶快速去后院打水。
“貴人您放心,自從天幕說過冷水有蟲,我們都喝燒過的熱水。”陰嫚給出兩枚秦半兩后,老婦的態度更熱情了,“我孫女早上做飯,就會順勢燒一大鍋水,這時溫熱的喝正好。”
兩枚秦半兩,買的是兩桶水,給隊伍里的出了主子們還有長長的護衛隊喝。
少女獨自一人,一手一桶提出來,穩穩當當,絲毫沒有灑出,不止是陰嫚和呂雉看呆了,不放心跟過來的護衛也看呆了。
“我來吧。”護衛主動接過水的時候,感覺手里明顯一沉,差點灑了。
少女有些不善言辭,抿唇一笑,交過水轉頭就走,繼續去菜園子里干活去了。
呂雉贊嘆道“您孫女很能干啊。”
老婦人很健談,語氣中帶著心疼“哎,咱老秦家的兒女們走得早,還好我家孫女能扛事,現在就我們一老一小相依為命。”
呂雉沉默了。
她知道,在邊疆這樣的地方,戰事頻繁,不止是成年男丁經常需要上戰場折損,缺人的時候女人也得上。修城墻,抵御敵人,只要不想死,都得賣力氣。
而老婦人的兒女們顯然都死在了戰爭中,只留下了一老一小相依為命。
陰嫚“您家孫女力氣都這么大”
“從小練出來的。”老婦人捶捶自己走路都不利索的腿,無奈說道,“咱這邊疆,咱這樣孤女寡母的家庭,要想好好活下來,不練怎么成我寧愿她嫁不出去,也不想她活不下來。”
“您家孫女這么能干,不愁嫁不出去。”呂雉有心拉這一家一把,特意介紹起最近的比賽,“今年的比武大賽,不限制性別,您家女兒也可以參加。”
春季是最忙碌的春耕時節,還有牲畜也在春季繁殖產崽,加上信息傳播有時間延遲,因此比武大賽特意選在春末夏初,種子已經種下,夏收也還沒來臨的時候。
老婦有些驚喜又有些猶豫“真的嗎可咸陽太遠了。”
“咱當地就有,先在地方選拔,優秀者再去咸陽。”
老婦立刻拿定主意“咱當地我孫女絕對是數一數二,必須參加必須參加我跟我孫女說說”
當老婦興奮地與孫女交待她未來的出路時,也有人,有了另一條出路。
嬴政站在邊疆一戶簡陋的村學堂外,聽著朗朗讀書聲,有些出神。
本作者西羚墨提醒您最全的直播帶秦皇漢武開眼看世界盡在,域名
“聽說很多儒家弟子深入民間,開私學學堂普及教育。”扶蘇在他耳邊小聲解釋。
嬴政微微頷首“我知道。”
知道歸知道,親眼看到還是不一樣。
因為,這里的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就連教學的夫子衣著也很寒酸,看得出來條件并不好。
但是,他們的課程依然很豐富。
墻壁上涂了黑色油漆,看起來像是仿造后世的“黑板”。右側寫著課程,文學、武術、射箭都有,甚至還有天文、地理課。
嬴政站在教室外看著,聽著,夫子看到了也不趕人,繼續上自己的課。
以二人的學識,能看出夫子不是什么隱于民間的大儒,教育的都很基礎,但是面對著這一群五六歲到十一二歲都有的貧寒兒童,已經是足夠了。
文學課上完,一群孩子們大呼小叫的出來上射箭課程,還帶著玩興,沒射幾下就開始哀嚎“夫子,我手臂好酸,可不可以不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