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管是昨晚的“選擇之恩”還是“暗夜驚魂”,對于奧斯瓦爾德科波特而言都是需要報答的恩情但這份恩情里摻雜了敬畏和恐懼。
未來的企鵝人絕不會就這么甘愿成為某個目的未知的神秘人的附庸眼前的言聽計從都是他的權宜之計。就像企鵝在冰山下潛游,等待著在獵物最脆弱時咬住它的脖頸。
但斐莉達并不那么在乎這點。
她沉吟了一會兒,接著冷不丁問道“你知道布魯斯韋恩嗎”
科波特被突然的話題轉變弄得一愣。但他立刻調整神態,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這個名字“是的,導師。我想他是上一代韋恩家的獨子。自從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慘死在犯罪巷之后,就很少聽說韋恩少爺的消息了據說他已經死了。”
“死在犯罪巷”
“不。”科波特邊回憶邊說,“由于慘案發生時布魯斯年紀還小,韋恩集團暫時交給了他的舅舅菲利普凱恩接管。后來聽說韋恩少爺決定出門游學,那之后他就杳無音信,至今已經十年了。”
“然后呢他死了”
“大概是前年或者去年據說有人在一個東非峽谷發現了身形很像布魯斯的尸體。菲利普凱恩在幾個月后宣布了布魯斯的死訊,現在他正在考慮合并韋恩集團和凱恩工業。”科波特語氣自然地說,“但我并不能確定這件事的真假”
目標了解哥譚市的現狀。
當前進度約為42
一個想法在斐莉達的腦中漸漸成型。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門口就傳來了一陣短促的敲門聲。
斐莉達望向門口,微微蹙眉。
“可能是推銷員。我去開門。”科波特說。
他走向門口拉開大門然后一只拳頭狠狠揍在了他的臉上,他倒著飛進了屋內。
一個穿著西裝的彪形大漢緊隨其后,一腳踩在了科波特的胸口,對著他啐了一口“哈,企鵝聽說你得罪了法爾科內家族還連夜搬走了怕我們紅頭罩幫看上你家老媽子,嗯”
科波特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哼,咬緊了牙關沒有開口,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影。他艱難地吸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狗屁紅頭罩幫”
那只踩在他胸口的腳使上了力氣,把科波特的后半句話踩熄在了肺里。另外幾個人從門口擠了進來。
其中一個環顧起室內“屋里沒人。他一個人在這干什么”
“鬼才知道該死,你這瞎子”另一個人望著窗戶驚恐地大叫道,“你是誰”
砰
悶響傳出,那位眼尖的先生第一個向后栽倒,后腦勺重重砸到了瓷磚上,濺開一朵血花。
砰砰砰
然后是接連不斷的三聲悶響,隨著一陣密集的重物倒地的聲音,辦公室瓷磚上開始有連綿不斷的鮮血溢出。
“樓上干什么呢”樓下的居民被重響驚動,探出頭,憤怒地用掃把捅了捅辦公室的窗戶,扯著脖子喊道。
“地板太滑,有人不小心摔倒了。”斐莉達從窗簾后面緩緩直起腰,對著樓下回答,“能幫忙叫救護車嗎”
“你們自己沒有電話嗎”
“今天剛搬進來,還沒來得及裝上。”斐莉達的聲音滿是歉意。
樓下的聲音罵罵咧咧地遠去了。
多出了幾個彈孔的窗簾被一陣寒風吹起,斐莉達靠在窗邊凝視著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科波特,手中的槍口向上,正緩緩散去滿是火藥味的白煙。
“這就是你所說的可以自己解決的小麻煩”她輕聲問。
“您有槍。”科波特抓住了他的那把長柄雨傘,答非所問道。
“現在沒有了,子弾打空了。”斐莉達晃了晃手中的槍,依舊凝視著科波特,“我不太喜歡這個武器,它會讓人過于輕易地決定別人的生死。”
科波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回答。他的“導師”給他一種矛盾的感覺,他拿不準自己應該恐懼她還是敬愛她,感激她還是遠離她。這種矛盾讓向來恩怨分明的科波特感到一陣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