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臺詞好多,表情好顏藝。
四肢懸空的感覺不太好,四周的景色在倒退,逃跑的速度很快,這讓我覺得就算祖母沒死掉,讓他帶著我逃走應該也是游刃有余的。
宅子的大門和門鎖當然也沒能攔住這個男人,助跑、起跳,越過了牢籠。
噫,如同是在坐什么娛樂設施是在游樂園嗎好像是那種地方的吧。
風拂過面頰,無拘無束,感受到了名為“自由”的感覺,讓我突然有點想笑,而事實上,我好像確實笑了出來。
銀發男人似乎對我這種逃命中仍可以苦中作樂的行為十分無語,我想他那一瞬間應該是有著把我扔下來讓我自己跑的沖動,但大概是被我的短胳膊短腿打消了念頭。
“我說啊,你這個小鬼,就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嗎”
銀發天然卷沖我喊到。
“不怕死嗎會吃人的哦那家伙一看就是一口一個小孩子的怪獸”
哦,那還真是不怕呢。
我依舊咯咯地笑著。
對方大概被我整得徹底無語了,接下來他繼續表情猙獰地逃命。
我向身后張望了一下,還是能看見在我們身后窮追不舍的妖怪這東西是叫妖怪嗎還是有別的什么名稱
我居住的宅子估計是非常偏僻的地方,街道此時空無一人,日落之后,黑色染浸了一切,唯一的光亮只有月光。
不詳的東西在身后追趕,因為不熟悉這邊的街道,還沒等體力耗盡,我們就被那只怪物堵住了去路。
前方是一個死胡同。
唉。
“到此為止了嗎”銀發男人嘆了口氣,還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就算如此,也真不想跟這種東西打架啊。”
語氣不滿地抱怨著,他還是把我放了下來,并抽出了腰間的木刀。
我看見了木刀上雕刻著洞爺湖三個字。
奇怪的名字。
他也是個奇怪的人。
擺出了戰斗的姿態,義無反顧地對著妖怪沖了過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好像是在保護我
唔,按我所見的能力規則而言,被召喚過來的對象,是不能傷害能力者,但是應該沒有硬性規則是要保護能力者的。
所以召喚之前,我其實就做好了面對各種各樣人該怎么辦的準備。
這人,毫無疑問是個好人。
嘴上抱怨,實際上卻在做超越職責的事情啊。
不過。
好像也并不是很順利的樣子。
雖說并未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但是按照漫畫小說里的套路,妖怪這類生物,應該由陰陽師、除妖師這種職業出手吧,沒聽說木刀能砍死妖怪啊
術業有專攻來著。
但那把木刀確實很厲害,明明只是把木刀而已。
他砍斷了妖怪的肢體,捅瞎了妖怪的眼睛,然而妖怪又長出了肢體,又恢復了眼睛。
腹部捅穿也未能讓妖怪停止步伐。
好像是物理傷害沒有辦法徹底殺死的東西。
妖怪的目標其實是我,從剛剛開始,我就有這樣一種感覺。
我從妖怪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據說,人死后,若是心懷怨氣的話,就會化作執念去尋找自己仇恨的對象。
我覺得我似乎是被瞄準的對象,那十幾雙充血的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著我,像在看什么珍貴的獵物,然后妖怪居然張嘴出聲了,僵硬的如同機械的聲音,不熟練到如同牙牙學語的小孩。
“明”
“明、子”
“明明子”
我的名字從其口中溢出,如同惡毒的詛咒,語句越來越流暢了,我在其中聽到了祖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