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秋笑著點頭:“就是有同情心。如果換一種組合,那可能就完全不同了,比如我們拍一個女孩在河邊洗澡的鏡頭,馬上接一個劉林面無表情的鏡頭,那劉林是什么性格?”
劉林大叫起來:“望秋,別把我跟洗澡的女孩接一起啊,說得我跟流氓似的。”
許望秋輕笑道:“劉林已經說出來了,就是流氓。”眾人聞言,發出一陣歡樂的笑聲。許望秋繼續道:“為什么電影被稱為導演的藝術,就是因為導演能夠通過蒙太奇,通過鏡頭運動,通過光線,通過色彩、通過各種手段將觀眾帶入電影世界。對商業電影來說,更是要想方設法讓觀眾沉溺在你構筑的世界中。所以,電影是導演的藝術。”
就在此時,許望秋突然停住了,扭頭看向窗外,去聽廣播里的內容。
每天中午12點半,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會播《長篇連播》。對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來說,除了逛書店,另一個樂趣就是聽小說連播。電臺廣播的小說情節往往都非常精彩,播音員播講的時候全情投入,連結束的時候也特別有技巧,就像相聲里的包袱,一到關鍵的時候來一句,“要知后事如何,明天再說”,讓人意猶未盡,盼著明天快來。
許望秋聽到廣播的內容是《媽媽再愛我一次》非常高興,劇本改成廣播稿播應該有稿費,中央臺應該會付錢。不過對方不知道自己在北平上學,匯款單肯定寄家里去了。許望秋決定給老哥寫封信,讓他幫忙自己把匯款單領了。
教室里的學生都看過《媽媽再愛我一次》,無不被故事深深打動。此時聽到廣播里播送的是《媽媽再愛我一次》,都小聲議論起來:“哎呀,《長篇連播》竟然播《媽媽再愛我一次》了!”、“我特別喜歡這個故事,特別感人。”、“對啊,我還給作者寫過信,可惜他沒有回。”、“我也給禾火寫過。”……
劉林聽到李少虹給《媽媽再愛我一次》的作者寫過信,忍禁不禁,哈哈大笑道:“李少虹同學,你給《媽媽在愛我一次》作者寫過信,他沒回你是吧?我有辦法讓他給你回信。直接把信交給望秋就是了!”
李少虹白了劉林一眼:“我把信給望秋做什么?他又不認識禾火!”
劉林得意地笑道:“禾火者,秋也!禾火就是望秋,禾火是他的筆名!《媽媽再愛我一次》就是望秋寫的!”
這話如同一顆深水炸彈,轟的一聲在眾人心中爆開,炸得眾人神經咣當直響。什么,許望秋是《媽媽再愛我一次》的作者?剎那間,許望秋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打在他身上,猶如聚光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