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現在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一盤下完的棋》東瀛戲份殺青,同時也祝愿在中國的拍攝一帆風順。大家干杯!”東京一家餐廳的大廳里,德間康快站在舞臺上,高舉酒杯,看著在場演員,笑容滿面地道。
現場幾分十分熱烈,劇組所有人都將杯子舉了起來。大家齊聲高呼“干杯”,將杯子里的酒或者飲料一飲而盡。
共同舉杯后,眾人邊吃邊聊。會去中國拍攝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講述著對中國拍攝的憧憬;而不去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則跟中國人員聊這幾個月的種種感想,顯得依依不舍。其中有不少人提著酒瓶,端著酒杯,到處敬酒。
東瀛劇組等級森嚴,下級見到上級是必須鞠躬的,挨罵挨訓是家常便飯,就算挨打也不少什么稀奇事,就像佐藤純彌扇中森明菜耳光那樣。不過在《一盤下完的棋》劇組這種事情很少發生,當佐藤純彌發火罵人的時候,許望秋都會在旁邊勸解。劇組的東瀛工作人員對許望秋都特別感激。現在離別在即,他們紛紛過來向許望秋敬酒。
東瀛酒桌文化跟中國有點不同,東瀛人在酒桌上也敬酒,但并不勸酒,大家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喝酒。如果不小心被被勸酒了,只喝一杯就可以,第二杯可以婉言謝絕。所以,盡管向許望秋敬酒的人不少,但他喝得并不多。
殺青宴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候,德間康快把許望秋拉到一邊聊了起來。最近他聽說了《少林寺》在香江和東南亞票房大爆的消息,還聽說《少林寺》是許望秋建議銀都機構拍的。他突然意識到有許望秋這樣的天才把握,出口公司恐怕會搞出很多像《少林寺》這樣的電影來,因此,他希望跟許望秋以及出口公司能夠有更深入的合作。
德間康快笑著道:“望秋,《一盤下完的棋》拍完,你有什么計劃嗎?”
德間康快是出口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許望秋自然不會瞞他,就道:“《一盤下完的棋》拍完,我要幫夏夢女士的青鳥公司拍一部電影,主要是講資本主義是如何把一個受傷的人逼成瘋子的;然后準備拍古裝歷史大片。中國電影從1979年開始,觀影人才逐年下降,三年的時間下降了20億人次。最佳兩年中國引進了大量的電視機生產線,電視機很快會走進千家萬戶,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內,觀影人次下降的速度會進一步加大。我估計到了1990年,中國電影的觀影人次可能只有1979年的一半,差不多150億的樣子。要抵御電視的沖擊,唯一的途徑就是搞商業大片,給觀眾在電視機中無法感受到的視聽享受。”
德間康快聽到許望秋想拍古裝歷史大片,興奮地道:“我這里有一個關于中國的古裝歷史片的劇本,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許望秋詫異地道:“不知道講的是什么故事?”
德間康快馬上道:“井上靖先生的歷史《敦煌》。小林正樹導演在很久之前就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很早就在進行相關籌備。79年的時候,我跟小林導演合作,準備拍這個故事,開始為這部電影的拍攝作準備。不過項目推進到現在,我們的分歧越來越大,小林導演想拍的是經過翔實的歷史考證的半紀錄片風格的影片,而我想搞的卻是大氣恢宏的歷史傳奇劇。你的《獵鷹》拍得恢弘大氣,以你的能力來拍這個故事,一定能拍得非常精彩。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把劇本從從井上先生和小林導演那里買下來,交給你來拍。”
許望秋知道《敦煌》,這部電影拍得相當不錯,在東瀛上映后引發了轟動,不但票房極其成功,而且橫掃了東瀛各大獎項。不過這部電影從籌備到拍攝卻是一波三折,最初定的導演是小林正樹,后來換成了深作欣二,而最后真正完成電影的是佐藤純彌。
許望秋知道東瀛人對中國歷史很感興趣,東瀛作家中寫中國歷史的不少,比如井上靖、司馬遼太郎,他第一次知道王玄策的事跡也是因為田中芳樹的《天竺熱風錄》。不過他對拍東瀛人寫的中國歷史故事不是太感興,東瀛人寫的中國歷史讀起來總是感覺怪怪的,有點像美式中餐,看起來差不多,但吃起來就是不對味。
陳凱哥的電影《妖貓傳》是根據東瀛《大唐鬼宴》改編,許望秋在看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尤其是極樂之宴,雖然拍得花團錦簇,極盡奢華,但總覺得不像大唐,真正的大唐不應該是那樣的。
許望秋笑了笑道:“我看過井上靖先生的《敦煌》,是很好的,寫得很精彩。不過不是我真正想拍的歷史故事,我有自己想拍的故事,我準備拍十三將士歸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