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望秋意外的是社科院旗下的月刊《馬克思主義研究》也找上門來,讓他寫一篇伯明翰學派的分析和評介。許望秋聽到后特別興奮,沒想到自己的竟然有機會在社科院的核心刊物上發表文章。同時他也有點難過,國家在過去十多年里確實過于封閉了。
在隨后的一個月里,吳知柳他們也紛紛在報紙和雜志上發表文章,對精英主義,對這股批許望秋和好萊塢電影工業的思潮進行批判,而他們用來批判的武器就是許望秋教給他們的法蘭克福學派和伯明翰學派的理論。
從十月中旬開始,當朱大柯掀起批判許望秋的浪潮后,許望秋沒有急著反擊,而是專門抽時間將法蘭克福學派和伯明翰學派的批判理論傳授給吳知柳他們。兩個多月的時間不可能讓吳知柳他們精通這些理論,只能掌握皮毛。
吳知柳他們掌握的雖然只是皮毛,但在理論上吊打電影界和文藝界這些人還是綽綽有余,因為他們掌握法蘭克福學派的理論連皮毛都算不上,而伯明翰學派的理論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這就好比一個強壯的人和一個瘦弱的人單挑,強壯的人是空手,而瘦弱的人手中有一把槍。這種決斗一百場有九十九場都會是拿槍的贏,絕對是單方面的吊打。
于是,在中國文藝界上出現了一道百年難遇的奇景,研究文藝理論的專家們跟幾個搞電影的年輕人在報紙和雜志上交鋒,結果研究文藝理論的專家們竟然被搞電影的年輕人用文藝理論砸得滿頭包。這個結果讓無數人跌碎眼鏡,都覺得太魔幻了。
與此同時,隨著許望秋他們跟電影界和文藝界的論戰全面展開,精英文化和大眾文化,法蘭克福學派和伯明翰學派成為年輕人中的熱門話題。這些詞語跟蛤蟆鏡、喇叭褲一樣,成為時尚的象征,如果年輕人不把這些詞掛在嘴上,就會被認為沒文化,會被認為落伍了。
中戲表演系的教室里,幾個男生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法蘭克福學派和伯明翰學派。
領頭的是一個叫姜紋的大院子弟,因為興奮他的雙頰泛起了一層濃重的紅色:“編碼解碼的說法太他么牛逼了,簡直就像搞諜報工作。導演就是編碼的人,觀眾就是解碼的人。如果導演把編碼搞復雜一點,那普通觀眾就解不了碼,就看不懂了;如果導演把編碼設計簡單點,觀眾就能輕松解碼。許望秋太牛逼了!媽的,我將來一定要跟他合作一把。”
幾個男人連連點頭,都表示做演員的要是不跟許望秋合作一把,肯定會終身遺憾的。就在這時,姜紋瞄了瞄前面一個女生,笑嘻嘻地道:“呂莉萍!你哥呂曉剛跟許望秋是同學,還在許望秋的電影中演過角色,能不能帶我們就見見許望秋啊!”
呂莉萍白了姜紋一眼:“想見自己去想辦法,少來煩我。”
北影廠家屬院里,田壯壯和陳凱哥正坐在一起,也在聊這事。
田壯壯畢業之后順利回到了北影廠,陳凱哥就沒那么幸運了,由于北影廠只有一個名額,他被分到兒影廠。許望秋是公認的奇才,比不上許望秋,他們也就認了,可吳知柳他們算什么,不過是許望秋的跟班,但他們也因為《浴血擒魔》一破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