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是紐約大學電影學院的研究生,從1981年入學到現在,他已經在紐約大學呆了快兩年了。在此期間,他拍攝了多部短片,并在去年憑借《蔭涼湖畔》,獲得了紐約大學獎學金及彎彎主辦的獨立制片電影競賽獎金穗最佳短故事片獎。
這天上午,李安像平常一樣去學校上課。路過報刊亭的時候,他無意間掃了一下報刊亭前擺著的報紙,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他清楚的看到報紙的頭版的照片是一群年輕的中國人,而報紙的標題有點聳人聽聞:“中國電影人向歐洲電影宣戰。”
李安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將那份報紙緊緊撰在手中,飛快地起來。
在意大利羅馬的街頭,寧贏手里拿著最新一期的《新聞報》細細地著。當她看到娛樂版上許望秋他們的大幅照片,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瞬間就淚崩了。
寧贏是北電78級錄音系的學生,在1981年的時候,她取得公派留學的名額,前往意大利羅馬中央電影學院,跟隨著名剪輯師佩尼皮亞學習剪輯。
作為同學,寧贏非常清楚許望秋的才華,也相信許望秋會讓整個世界都為止驚艷。去年許望秋他們從威尼斯退賽之后,意大利同學對許望秋他們、對中國電影冷嘲熱諷,寧贏跟意大利同學大吵了一架。她對幾個意大利同學說,我們中國的現實主義電影你意大利新現實主義要早,只不過我們的電影在亞洲,沒有傳到歐洲來罷了;我們中國電影人不比誰差,我們中國電影會重新崛起的!
此次此刻,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看著《新聞報》的標題“中國青年導演向世界宣告,他們來了”,便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報紙上。她伸手擦了擦眼淚,像個瘋子似的,對著報紙上的許望秋他們喊道:“你們加油啊!中國電影就靠你們了!”
在巴黎城郊的一棟別墅里,劇組《芳名卡門》的工作人員正在為拍攝忙碌著,而導演戈達爾正拿著一份《世界報》全神貫注地著。
戈達爾的妻子兼合作伙伴安妮-瑪麗-米維爾見戈達爾盯著許望秋他們發表的電影宣言出神,笑著道:“你是太祖粉絲,還拍攝了向中國致敬的電影《中國姑娘》,現在一群來自中國的年輕人高呼打倒新浪潮,打倒戈達爾,你什么感覺?”
戈達爾回過神來,滿臉輕松地道:“挺好的。”
米維爾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這群小子受資本主義和自由主義影響太深,背叛了太祖的革命理想呢。”
戈達爾笑著搖搖頭:“他們讓我想起了激情澎湃的六十年代,那時候我們搞新浪潮,美國在搞新好萊塢,而阿根廷在搞第三電影,巴西在搞巴西新電影,古巴則出現了不完美電影,不像現在電影界死氣沉沉的。不管在任何時代,電影都需要變革,需要創新,否則電影就會走向死亡。電影需要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站出來,哪怕反對的是新浪潮,反對的是我。盡管我們理念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我們都熱愛電影,我們都相信,世界終將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