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明和巴趕到偷渡的碼頭,準備上船時候,清水帶著憲兵出現了。阿明打倒一個憲兵,拉著巴拔腿就跑。憲兵開槍了。子彈打中了阿明的胸口,他倒在了血泊中,而巴也因此瘋了。
畫面切回現實世界,松波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殺死阿明的,是我,我的愚蠢,輕信,無知。”松波拿出阿明的扇子,交給況易山。
況易山輕輕打開扇子,“奮飛”二字上印有黑色的血跡。
松波低頭著繼續道:“事情發生不久,我就被征召入伍當兵了。把一個早已過了服役期、年近半百的老頭子,送到前線去打仗。這是軍部對我的懲罰。”
鏡頭切換,東瀛兵行進在雨水泥濘的田野上。渾身泥人似的松波催趕馱看輜重的馬匹,艱難的前行。松波的畫外音:“我在中國,呆了三年整……”
鏡頭切回到現實,況易山滿是悲哀的看著松波,阿明確實是因為松波而死的,但松波不是故意的。他知道該如何是好,抱著阿明的骨灰轉身走出了院子。
華林追出了院子,拉住況易山。她告訴況易山這不只是阿明的骨灰,還有巴的,她在六年前得病去世了。她在臨時的時候,一直都念著要跟阿明回中國。
況易山痛苦地道:“唉,如果不是那場戰爭,我們一家人……”
華林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害死爸爸的是那場戰爭,可是,爺爺,戰爭已經結束了。你不能在活在過去,也不能活在痛苦中,天上的爸爸媽媽看到你這樣,也會難過的。”
況易山看著滿眼是淚的孫女,內心波濤起伏。他疾步走下橋頭,蹲在碼頭石階上,用手捂住臉,失聲痛哭。
鏡頭切到長城,中日棋手們在這里聯歡。他們攜手結隊向上攀登,騰起一陣陣歡聲笑語。華林拉著小阿惠的手,在頭前跑著。況易山、松波和忍、關小舟在后面并肩向上走。他們走得氣喘吁吁,臉上卻都掛著笑。
站在長城的烽火臺上,松波問況易山,當年那盤棋你還記得嗎?況易山說,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始終記得那盤棋。兩人在經歷了三十年恩恩仇仇的人世滄桑,接著年輕時沒有下完的那盤棋,重整旗鼓地下起來了。
高空俯攝鏡頭,在晴朗明媚的陽光照耀下,是綿亙不絕的古老的長城雄姿,廣袤無際的蒼莽大地。緊接著,字幕在銀幕上劃過,淡淡的音樂響起。
電影結束了,羅杰-埃伯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像是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旅程,整個人都松懈下來。就在此時他聽到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顯得有些孤寂。他也站了起來,用力拍著手,壓抑了兩個小時的情緒在掌聲中得到了釋放。
與此同時,漢娜-許古拉、讓娜-莫羅等嘉賓也都站了起來,用力拍著雙手。緊接著,全場觀眾都站了起來,默默拍著雙手。巨大的掌聲讓漆黑一片的放映廳變成了汪洋中的一葉扁舟,整個放映廳在如潮的掌聲中不住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