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監獄長辦公室,蘆葦一眼就看到了監獄長。平常冷著一張臉的監獄長此時面帶微笑,正跟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說話,看上去非常熱情。那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出口公司藝術中心主任許望秋。
蘆葦激動地道:“許主任,你怎么在這里?”
許望秋板住臉道:“你說我為什么在這里?我在香江拍電影拍得好好的。要不是撈你龜兒,至于丟下后期工作,跑到這里來老人?你還好意思問老子為什么在這里。”
雖然許望秋話說得難聽,但聽到他是為了專程為自己過來的,蘆葦沒有絲毫抱怨,只有滿滿的感激。他是西影廠的人,被抓之后,西影廠根本沒人管,來的卻是出口公司的人,還是許望秋本人,他又怎么能不心存感激呢。
許望秋見蘆葦不說話,沒有再說難聽的話。他知道像蘆葦這種文人,骨子里是很清高的,要把他們說得太狠,會傷到他們那脆弱的自尊心,就道:“我給你們西影廠打過招呼了,到時候會發調令,把你調到我們公司。你到我們公司擔任編劇,為公司創作劇本。”
蘆葦聞言大喜,他已經寫了兩個劇本,但在西影廠并不受重視,編制也依然是美工。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調到出口公司,還能擔任編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主任,你沒騙我吧?”
許望秋翻了翻白眼:“你覺得老子很閑是不是?專門跑到長安跟你開玩笑?”
蘆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點不敢相信。”
許望秋不再和蘆葦多說,就對監獄長道:“現在蘆葦到了,那我們就帶著他回去了。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監獄長笑著擺擺手,對蘆葦語重心長地道,“蘆葦,出去后跟著許望秋同志好好學習,要好好做人,以后不要再進來了。”
蘆葦點點頭道:“我會的,以后肯定不會再進來了。”
許望秋和劉建民領帶著蘆葦從監獄出來,打開吉普車的車門。等蘆葦上車后,許望秋聞到了一股酸臭味,不由皺了皺眉:“你小子這一身臭得,多久沒洗澡了?”
蘆葦老臉一紅,訕訕笑道:“那個,挺長時間的了。監獄里面洗澡不方便。”
“你小子活該,讓你去跳貼面舞。還好你小子管住了自己的吊,沒跟馬燕秦睡,否則不關個十年八年的,估計是出不來的,這輩子就廢掉了。”許望秋搖了搖頭,對司機道,“師傅,你們長安最好的浴池是哪個,找個好點的浴池,讓這小子好好洗洗,去去晦氣。”
吉普車一路前行,不久便到了東大街,在大同園浴池旁邊停了下來。大同園浴池跟普通浴池不同,是花園式布局,臨街的三層木樓與后邊的三層木樓對應,東西兩邊的二層木樓與南北樓相通,中間則是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大花園,豪華中透出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