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擺攤的人幾乎是瞬間就收好了攤，而后推著自己的攤快速有序地離開，整個過程十分安靜，沒有慌亂和尖叫，好像提前做了無數次的演習。
海螺污染物很快就被趕到的調查員擊殺，后者還沒有來得及把巨大海螺拖走，那些躲在不遠處的小攤又迅速安靜有序地推了回來，攤主重新把攤子支起來，繼續吆喝。
就像是剛才幾分鐘內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白郁看了那逐漸被拖走的巨大海螺，再看看和十分鐘前毫無變化的海鮮小吃街，不得感慨一句臨海市民眾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應變能力之強。
煙火氣升騰而起，淡淡的香味順著窗戶就飄了進來。
有點香，下去嘗嘗。
“好熱鬧，好多人嗯這是什么”
白郁走在這條人擠人的小巷子里，看見幾乎每一個攤位面前都掛著一個告示。
除去上面的生蠔扇貝海螺等海鮮的標價后，還有一通免責聲明。
本攤位上的海鮮均從海中剛撈出，沒有進行污染值檢測，吃完后有概率污染值上升或變成畸變者，本攤位概不負責，望周知。
白郁愣了一下，這怎么和清河市完全不一樣。
“為什么大家都知道有概率污染值上升變成畸變者，還是會有這么多普通人過來”
他側頭看著攤位面前滿滿的人，有些疑惑。
沒有進行污染值檢測的食物，是不被允許在清河市流通的。
“因為食用后變成畸變者的概率，還遠遠比不上死于污染物襲擊的概率。”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身邊多了一個人影。
對方難得把身后的翅膀收了起來，也沒有穿清河市調查局的那身黑色制服，在裊裊白煙中，鋒利的眉眼和臉部輪廓模糊了些許，看上去倒是柔和平靜了許多。
“是啊，與其擔心未來會污染值上升變成畸變者，不如擔心自己能不能在明天活下來，更何況，沒錢可比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恐怖多了。”
烤魷魚的老大爺烤完了手中的魷魚，笑呵呵地抬頭看著白郁，
“小伙子剛剛來臨海吧，吃什么”
“這個。”
白郁伸出手指指了一個看上去黑漆漆的貝類。
“只要這一個嗎”
“不是，是除了這個外，其他都給我來一份。”
他好像聽到了身后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笑。
“好嘞，請稍等。”
老大爺飛快地所有的貝類放上去，在看見白郁那缺了兩根手指的右手后，還特意多放了好多海鮮在上面，
“小伙子，雖然苦難會不斷降臨，但還是要樂觀，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嘛。”
看他們臨海市的市民，每天都要經受大大小小的污染物襲擊，早就練就了一副“管他什么時候災難來襲死亡降臨，先享受當下再說”的樂觀心態。
至于那些不樂觀的，早就帶著全部身家老婆孩子父母丈人跑了。
“其實不用這么多”
“嗨呀，就當是送給外來人的禮物了，難得有人敢來臨海市，希望都能活到下次再見哈，好吃再來”
白郁抱著一大堆被烤熟的貝類，怔了一下，而后點點頭“好，一我定會活著再來的。”
兩個人在熱氣裊裊人煙沸騰的巷子里慢悠悠往回走。
“楚隊是特意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