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楚云柔進行了談話并獲得一堆叮囑的楚澤淮總算是走出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腦海里仍舊盤旋著他姑姑那一串又一串的語錄。
對方似乎還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總覺得一不留神就會被拐走。
他看上去就那么像是會被花言巧語給忽悠了的人嗎
楚澤淮嘆了口氣。
他知道楚云柔是真的關心他才會說那么多,但真不至于相同意思的話語反反復復說上十遍。
或許是時候該外出做點出差任務了。
他推開辦公室門,打算給自己泡上一杯蜂蜜水,卻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楚澤淮再三確認那是自己的位置,他又看了看對面的位置,空空蕩蕩,并沒有撒上東西或者堆滿文件。
所以說,白郁為什么要坐在他的位置上
察覺到他的疑惑眼神后,坐在他位置上的青年托腮望過來,窗外的陽光透過盆栽傾瀉下來,在對方臉上形成了細碎光影。
白郁他本身長得就好看,在光影的襯托下,更有一種朦朧的美,那雙好看的鳳眸中望過來時,里面滿是笑意
“因為在這里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澤淮哥哥啊。”
因為剛剛的美景而愣神了一瞬的楚澤淮瞬間清醒過來,雞皮疙瘩沿著胳膊一路爬行。
“哐當”“噼里啪啦”幾聲,辦公室里其他幾人也被驚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甚至連小咪都干嘔出一團毛球。
“怎么突然這樣說話了”
楚澤淮艱難地說出來這句話。
白郁日常也不這樣說話啊,會不會是這家伙又想搞什么計謀。
不過也不一定,白郁有時候確實會語出驚人,總是說一些讓所有人意想不到、不太像是正常人能說出的話。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白郁”歪了歪頭,他當初明明看到楚澤淮在腦海里把沙漠片段重復了好幾次。
頂著對方的目光,楚澤淮拒絕的話又有些說不出口,最后想了想,只艱難地說出了三個字“隨便你。”
白郁喊的話,雖然也有點不適應,但也并非無法接受,如果他真的想這么喊,那就隨對方去好了,就當是鍛煉一下他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在剛才和楚云柔的談話里,對方點出了他一個很明顯的弱點。
因為過去的十年中,他基本上只和高等級的污染物畸變者戰斗,后者從來不會放垃圾話和刺激性話語,純粹就是實力上的爭斗博弈。
就算偶爾和同等級的執行官切磋,他們的技巧都是光明正大,就算偶爾有偷襲,那也是戰術上的偷襲,還真不會說炸裂的語言來干擾敵方。
所以在楚云升說出那句話后,他的大腦才空白了一秒。
楚澤淮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反應能力,以免下次再因
為炸裂性語言而宕機一瞬。
在戰場上,一瞬間就已經足夠改變局勢。
他就這樣為自己縱容白郁亂喊人而找了個完美的借口,順利說服了自己,腦海中萬千思緒轉過,現實中也才過去了幾秒。
楚澤淮從門口走到了白郁的位置,他拉開椅子,毫不猶豫地坐在了上去,手指關節敲了敲對面的桌子
“左邊第二個抽屜,幫我拿一下蜂蜜條和杯子。”
“好的。”
“白郁”對著對方露出來一個乖巧的笑容,熟練地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小條槐花蜂蜜,卻沒有遞過去,
“澤淮哥哥,辦公室里現在沒有熱水,我幫你去走廊上接。”
說完,還沒有等對方回答,就直接抱著杯子和蜂蜜條跑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只剩下幾個人和一只貓類污染物面面相覷。
“白郁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楚隊的事”
燕然看著離開的背影發出了疑惑,不然該怎么解釋白郁突然對楚隊獻殷勤。
又是喊哥哥的,又是主動去走廊上接熱水。
“我感覺小白平時就挺黏楚隊的吧。”原雪托腮,回憶了一下過去白郁和楚澤淮相處的片段。
“那也不像是今天這樣啊,小白會不會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精神開始扭曲了”
林墨想起白郁前段日子瘋狂干任務的狀態,摸了摸下巴。
“giaogiao”
“我覺得恰好相反,他就是太閑了,才有精力整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