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香的味道,卻瞬間讓白郁皺起了眉。
是花香,還不是獨獨一種花香。
“對,是我,我這次來不是有新的采訪,是上次的采訪很成功,我也受到了主編的賞識,所以特意想回來感謝一下大家,但去年年底事情太多,一直沒有空閑的時間來。”
記者小趙站在林墨旁邊,手里還拿著一大束嬌艷欲滴的鮮花。
盛開的粉百合、兵乓球菊、香格里玫瑰、尤加利葉數十支不同種類的花堆在一起,外面是漂亮的粉藍色包裝紙,一同被小趙遞給了楚澤淮。
“楚隊,這個是送給你的,我特意選了花店最漂亮的花,希望你會喜歡。”
記者小趙對楚澤淮的感情半是感激半是崇拜,然而就在他遞過去的那一瞬間,他背后的汗毛猛地立起,像是被蟄伏在暗中的恐怖存在用冰冷眼神盯著,巨大的危機感瞬間如同潮水涌來。
于是本應該是非常絲滑的送花動作,卻在最后一秒手一抖一松,花束直接甩了出去。
“倒也不至于激動這樣。”
離得最近的楚澤淮一把接住了朝他臉襲過來的花束,在察覺到百合花那不牢固的花粉被甩在臉上后,無奈地放下筆拿了張紙巾,打濕后擦了擦甩到他臉上的粉末。
“砰”
隔壁的桌子發出巨響。
“白郁你怎么”
楚澤淮的手一頓,看向坐在對面的人,遲疑了一瞬,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剛剛他們兩個離得那么近,翅膀籠罩下的空間狹小又曖昧,白郁都沒有臉紅過,跟個沒事人一樣。
應該不是自己的原因,剛剛他也不過就是接了一束花,所以白郁這是過敏了
還是說他剛剛不小心把溫度升得有些過高了
“沒沒什么,不用擔心。”
白郁無意識揪下來一片碧綠色的薔薇葉子,盯著對方的臉出神。
楚澤淮的臉上還沾染了不少花粉,濕了的紙巾并沒有完全擦干凈,留下的水分將一小部分花粉變成了淡色的粘稠液體,順著優美的下頜線滑落。
這個場面對他一個清心寡欲了這么久的植物來說,屬實是有些過于刺激。
楚澤淮張開翅膀的時候,他其實沒什么太大感覺,但當對方頂著小半張臉花粉望過來時,配上那張臉的顏值和欲而不自知的茫然表情,直接擊中了白郁心中最隱秘的角落。
不行了,受不了。
“明明還沒有到花期”
白郁感受到自己的植物細胞有些異樣,竟然有一種想要在非花期開花的沖動,神色不由恍惚。
然而他在某一刻瞬間反應過來。
楚澤淮臉上的是別花的花粉。
別、的、植、物、的、花、粉
他都還沒來得及把薔薇花粉噴到對方臉上,蹭滿對方全身,就有別的花粉捷足先登
白郁感覺自己腦子里有根弦,崩的一聲,斷了。
“行,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早點去醫務室。”
楚澤淮看白郁也不像是過敏,于是點點頭,他可能剛剛讓辦公室的空氣有些過熱了。
他站起身,打算開窗通下風,下一刻,一片陰影就迅速從對面襲了過來,剛剛才站起來的身體直接又被瞬間壓了回去。
濃郁的植物清新氣息一下子涌上來,楚澤淮整個人都被對方牢牢地壓在椅子上,微涼的吐息擦過脖頸耳側,帶著繭子的指腹緩慢用力地擦過他的側臉。
“楚隊,您臉上還有臟東西,會影響形象,別動,我幫您擦擦。”
白郁一把將那束花扔到地上,他將對方困在自己和椅子中間,認真地擦去白皙皮膚上殘留的花粉。
“等,等等,白郁,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這么近的距離、這么親密的接觸,楚澤淮感覺自己都快呼吸不上來,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
如果辦公室沒人也就算了,關鍵是,還有三個人加一只貓共四雙眼睛盯著。
“楚隊堅持一下,我還差最后一點就擦完了”
白郁還以為是自己的姿勢壓得對方不舒服,于是換了個姿勢,一只手仍舊在認真地擦拭花粉,另一只手隨意地撐在了
楚澤淮瞳孔地震,剩下的四雙眼睛齊齊瞪大。
這真的是能在辦公室上演的一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