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第三句話就跟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擊潰了白郁的心理防線。
白薔薇徹底傷心了。
白郁,你聽我一句勸,你又不想強制愛又想把人留下,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好的事。他明顯在愛情和事業中選擇了后者,你愛他就放過他吧,也放過你自己,從此你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滴的一聲,白郁直接屏蔽了系統的話。
已經涼了的早餐被扔給了城市里的野貓,白郁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推開門后走進去,看到的就是一片凌亂的房間、被打開的窗戶和因為窗戶吹進的風而不斷翻飛的半截窗簾。
“就這么急著要離開嗎”
白郁撿起了床頭柜后面的制服,隨后坐在了早就變得冰涼的床鋪上。
楚澤淮應該是走得很匆忙,所以也就沒有發現視角盲區的制服,扯了半截窗簾后,拿著鴉語斗篷就跑了。
他可以想象出對方當時的慌張。
因為害怕自己會隨時回來,所以也顧不上在房間里仔細尋找,直接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飛出窗戶再也不見。
他的小鳥,在害怕看見他。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白郁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猛地縮緊,難以言說的痛楚和酸澀幾乎是瞬間就壓在了他的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幾近窒息。
好像過了一瞬,又好像過了好久,靠著墻的白郁總算是緩了過來。
他垂下長長的銀色睫毛,看著手中的清河市調查局制服,在想系統或許是對的。
他關不住一只想要離開的鳥。
他也留不住一個執意要離開的人。
既然要離開,那為什么還要來流銀市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希望破滅。
白郁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系統剛剛說過的話語,想起楚澤淮曾經說過“終有一日,我要殺盡世界上所有污染物,給父母報仇,還天下太平”的豪言壯語,想起曾經在任務記錄儀里看到的、玫瑰污染物枝葉和汁液紛飛的血腥場面。
比楚澤淮可能會恨他還要糟糕的猜測出現了。
楚澤淮可能想殺了他。
想到這個可能,白薔薇更傷心難過了。
“叮”
有什么堅硬的東西從制服里掉了出來,砸到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是東洲區域執行官和清河市特殊事件調查局第一小隊隊長的證件。
白郁頓了一下,他慢慢地把兩個證件撿起來,用手摩擦過上面的證件照,懷念地看了最后一眼,隨后深吸一口氣,把它們裝進兜里。
找個機會
去清河市一趟吧,
把對方的東西還回去,
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然后然后再試探一下,要是楚澤淮真的不愛他了,那也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清河市調查局。
“哥,你怎么回來了”
林墨驚訝地看著用斗篷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楚澤淮,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但在看見斗篷上的漆黑羽毛后,又覺得難以言說的痛苦從翅膀處傳來。
雖然大部分羽毛是他之前褪下來的,但因為數量不夠,也從他羽翼上拔了幾根。
果然,從古至今,弟弟都不好當。
“出了很大的意外,事情的發展和我想的一點也不一樣,一會兒再說。”
楚澤淮先是應付了一下他弟弟,隨后快速從辦公室里翻出來備用的制服,跑到衛生間迅速換上。
這種里面啥也沒穿,只在外面套了一個罩子的情況還只在家里面經歷過,沒想到他有一天要一直維持這個狀態,從遙遠的流銀市飛回清河市。
不對,也不是啥也沒穿,最起碼里面還裹著半截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