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霏拿著邀請函,糾結著,然后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邀請函上寫著的地點。
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特意換上了一個雕刻著五官的面具,如果隔得遠了,或者在黑夜中,說不定視力不好的人真的會以為這只是一張有點古怪的人臉。
司雨霏自認為這個面具很低調,實際上,他所經之處,都是他人的目光。
既是仙靈會,就算是小型會議,來的門派人物也不會少。司雨霏被盯著,漸生退意。
找人要緊,而且他又不認識這里的其他人。
再說,萬一不說完話,就不給人吃飯怎么辦
司雨霏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轉身想要走。
“雨歇君你居然真的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司雨霏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想要感慨。
雨歇君是誰呀
哦,是我啊。
雨霏是雨下個不停,雨歇是雨停,此間的雨又待繼續下還是就此停止結束。
司雨霏慢慢轉過頭。
陸蘭溪見到他,歡喜溢于言表。
司雨霏定定站著等他過來。
陸蘭溪察覺到了他的等待,高興地跑了過去。
司雨霏等他一過來,“唰”一下,將邀請函遞給他。
陸蘭溪見狀,低落地接下,以為他只是來還自己邀請函。
司雨霏下一瞬間,在邀請函上放了一顆碎銀。
陸蘭溪沉默了一下,隨后問他“雨歇君,何意”
他看不懂。
“你帶我進去,如果需要發表什么自我介紹之類的,你幫我說,這是酬勞。”司雨霏說,“我吃完就走。”
陸蘭溪露出了極度無奈的笑容。
最后,陸蘭溪沒有收錢,干脆地帶他進去。鑒于司雨霏死都不愿意報上自己的門派,陸蘭溪只能將他當作東昌門的弟子,一起混了進去。
這一次的會議其實并不是什么正經的大會,比起論道或者比賽,更像是一個附近修仙人的情報交流小聚會。聚會在一條巨大的畫舫上面開展,來者大概有四五十人。大家拿著邀請函,輪流上船。
司雨霏站在陸蘭溪的后面,看著他遞上邀請函,然后朝自己揮手。
縱使這里的人見多識廣,但是看見了司雨霏,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多幾眼。
他這副詭異的模樣,如果說是妖怪還好說,但是他的身上只有人的氣息。行事詭譎,如果是邪修也正常,偏偏他的氣息至純至凈,此乃正向不能再正向的修行方式的修仙者才會有的氣息。
檢查邀請函的人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總有奇怪的人,奇怪的門派,明明修行方式無比正道,但是行事做人卻十分奇怪。
“伏羲院。”
三個字傳進弟子的耳朵,他先是一愣,隨后在意識到聽到了哪三個字后,嚇到往后一跳,“什么伏羲院來人了”
弟子平生第一次,被三個字嚇到發抖,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就撞上了一張笑吟吟的臉。
來人白色的外套沒有穿好,一邊往下溜,頭發雖然束好了,但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疏松懶散的感覺。
“你不是在問世界上哪個奇怪的門派,修行方式正道,為人卻邪門嗎”他顯然是聽到弟子的自言自語,所以做出的回答,“就是伏羲院啊。”
“少主,別嚇人了。”范鄲把邀請函拿給他。
對于其他門派的人來說,伏羲院三個字就是堪稱一絕的恐怖故事。
曉沐云接過后,轉手給那位弟子,笑著說“麒麟山前來參加會議。”
“麒麟山可是麒麟山早就來了啊。”弟子接過邀請函,撓頭不解。
“哦,之前到的是正規部隊,我是來吃飯打醬油的。”他的脾氣是不可思議地好。
弟子收了邀請函,請他們進去。
“少主,你太沒有面子了。”范鄲一邊走,一邊嫌棄他,“怎么說你才是麒麟山的少主,現在可是青璃君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