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像那個在桃花樹下遇到的人說的一樣,純粹的吃吃喝喝的宴會。
陸蘭溪在席間突然對司雨霏表現出了莫大的殷勤,拼命給司雨霏夾菜、倒酒。范鄲在一旁看了,露出若有所思的促狹笑容,隨后坐在一旁不說話。
司雨霏看著碗里的魚,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
他自己好像不宜出行,運氣不太好。
席間的寒暄話不斷。
“聽說最近齊廣宮閣最近又有一人飛升成功,恭喜恭喜。”
此人口中如是說,內心卻是怨恨自己門派矮了人一頭。
“最近大家的修行都不錯,看來大地靈氣干涸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是誰傳出大地靈氣干涸的說法”
“麒麟山”
“麒麟山不行了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同的話題,討論不同的門派,捧高要討好的人,貶低與自己不同的人。
身處輿論中心,麒麟山的人不動如山,完全不受影響。
雖說表面如此,但是里面好幾個人已經在心里罵街。
司雨霏看過去,看到最中心真正不動如山的一個穿著藍白衣服的人。據說,這一身衣服是麒麟山的院服,既然如此,在中心的人,莫名就是他們的帶頭人。
話題說著說著,又拐到了伏羲院的身上。
“伏羲院究竟出什么事了”
“據說他們放出了弒神斬魔者。”
“消息何來”
“麒麟山。”
“嘖。”
這里對于司雨霏來說太吵鬧了,人的聲音,心里的聲音,完全相反的句子一樣的聲音幾乎重疊,一道聲音更比一道聲音大,讓他的腦袋一下子往左轉,一下子往右轉,眼珠子跟著轉來轉去。
他分辨不出說話的人是誰,但是又受影響,所以像追逐障礙物的貓一樣轉來轉去。
“呼。”司雨霏默默站起來,拍了拍耳朵,然后走到一扇窗戶前,“好吵,不應該來的。”
“哈哈哈哈。”一連串低聲笑摻雜進來。
司雨霏尋著聲音低下頭。
在他低頭的時候,坐在窗戶下面的人恰好抬頭。
曉沐云坐在船板上,白色的外袍往下墜,他動作隨意地靠著,一只腳立起來,露出了水墨灰色的里層袍角。
就著司雨霏驚詫的眼神,他拿起放在船板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今天確實不宜出行、赴約、交易,我說了,沒有人信我。”曉沐云可失落了,然后又笑著問司雨霏,“吃了嗎”
當陸蘭溪發現司雨霏走開了以后,立刻去尋找他的身影,這一眼,就看見了司雨霏翻出窗戶,隨后消失不見。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船尾的船板上,此處靜謐,船艙里客人的聲音被隔斷,傳來的對話聲雖然隱約可見,但是又仿佛來自天邊。
月亮掛在天空,照得湖面波光粼粼。
船面上擺了酒壺和酒,還有好幾碟沒有動過的糕點和菜。
兩雙筷子、兩個碗。
“你有客人”司雨霏坐下的時候,問旁邊的人。
曉沐云已經坐好,重新賞月喝酒,他原本稍微有點走神,聽到司雨霏的聲音后,他的視線離開月亮,轉頭看著司雨霏的眼睛,一笑說道“不就等來了雨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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