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路的向導說“走啊路這么寬,怎么不走這么快回心轉意了”
擋路人群里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白煜月太陽穴隱隱作痛。他的無線耳機傳來電子提示聲“您好,黑哨兵先生,您的心率已經超過警戒值,請深呼吸,保持冷靜”
白煜月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腳邊的小企鵝卻按捺不住。
小企鵝撲棱小短翅,張大長喙,作勢要咬擋路的人,結果擋路的向導只是后退一步,小企鵝便撲了個空,在地上滾了一圈。它慌里慌張地用肚皮滑回白煜月身后,抱著白煜月的小腿不敢離開。
擋路的向導們發出哄堂大笑。其中一位直接說“你們簡直是絕配,廢物動物伙伴就應該配廢物哨兵。”
“我沒見過那么弱的動物伙伴去到外面立刻被海豹開膛破肚了吧”
“白煜月,你拿它當儲備糧嗎”
見白煜月一如既往的不回應,菲庭扯扯嘴角,眼里盡是不屑,吐出冰冷的兩字“孬種。”
然后他讓出半邊路,身后極光會的成員也隨之讓路。他們不屑動手,何況白塔有白塔的規矩。
白煜月忍著頭疼,拎起大小行李就往前走。小企鵝趕緊在后面跟上。
一位向導心懷不忿,他早看不慣白煜月了,認定白煜月就是拖極光會后腿的禍水。他不能對付白煜月,還對付不了一只未成年的小企鵝
因此他用腳朝小企鵝一踢
下一秒,他被一股巨力按在墻里,耳邊咔咔作響,分不清是電路損壞聲還是自己的骨折聲。他只感到天旋地轉,溫熱的液體從頭部流下,流過他的脖頸,泛起一陣寒意。
“框、框”
墻壁里的電路板晃了幾下,砸在地面。
白煜月臉色難看地收回手,嫌棄地掃了這個向導一眼。接著他的目光轉到呆愣的小企鵝上,似乎找到了目標。
眾目睽睽之下,他用手在小企鵝頭頂正反蹭了兩把,把手擦得干干凈凈。
小企鵝瞪大了無辜的雙眼。
一時向導們陡然噤聲,菲庭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被揍進去的向導。
這位對小動物動手的向導,居然被物理意義上地揍進墻里了而且是直接被白煜月一只手揍進去的
平心而論,這種力度,菲庭這種優秀向導也能使出。可以白煜月剛才的速度,菲庭居然無法提前預判,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被揍。
難道白煜月不是哨兵里的吊車尾嗎
也許是他這次大意了白煜月平時有多廢物,他再清楚不過。
“夠了。”繞是如此,菲庭還是要出來打圓場,“白煜月,你難道想在這里動手嗎”
“小紅,坐上來。”白煜月先示意小企鵝跳上箱子,然后用沙啞的聲音說,“別擋道。”
菲庭聽見這不同尋常的口吻一愣,馬上告訴自己不過是裝腔作勢。
白煜月不再理會這群人,拎起大小箱子,大步向遠方走去。極光會的向導神色稍動,卻沒有人敢攔他。
白煜月穿過長長的走廊,極地的陽光透過防輻射玻璃一塊一塊地照在他的前路。身后數雙眼睛像在目送,又像在等待好戲開場。
“副會,我們要馬上告訴會長嗎”一位向導問菲庭。
菲庭擰緊眉,道“當然不,緊要關頭,為什么要拿這點小事麻煩會長”
“可是會長讓我們時刻監視白煜月的動向”
“他自己要走的,白塔那么大,走去哪里我們管得著”菲庭冷哼,再次重復,“誰都不許告訴會長,我倒要看看,白煜月什么時候爬回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