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聲。
周伏清吧唧一聲失血過多暈倒了,只剩下一個疑問在腦中徘徊。
他擊中了嗎
天際吐出一絲紅光,那并非日出,而是一場轟炸。
身懷利器的旅鼠們被聚集在一片空地,被一個空爆彈轟得干干凈凈。城區破損的建筑抖了抖,地面升起一朵黑色蘑菇云,預示著這場鼠患終于迎來尾聲。
沒有了旅鼠們的吱吱聲,一切都變得寧靜祥和。人類是適應性很強的動物,有再多的波折,只要家園還在,就有活下去的動力。
一些做早餐的小販推著小推車來到地面,卻不吆喝買賣,而是給路上坐著休息的哨兵向導們遞免費早餐。
“謝謝你們你們是我孩子的大恩人啊”
“您是哨兵我聽說哨兵要吃口味很淡的東西,這個糊油奶可以嗎不不不,您一定要收下。”
“大哥哥,謝謝你”
此刻,縱使在白塔多么冷心冷肺的士兵,都會在群眾溫暖的問候聲中軟化下來,赧顏道不能拿群眾東西。
群眾們也不知道什么黑白哨兵,看見白煜月坐在那里,都熱情地送他東西,感謝這位小伙子幫助大家。
白煜月盛情難卻,只拿了一瓶水就連忙走了,找了個無人的屋頂,俯瞰整片城區,還有遠方火光閃爍的白塔。
白塔內的模擬考在十幾分鐘前結束了,旅鼠都被大家清理得一干二凈。只留下戰場的殘骸。
“城區的氣氛很好,對吧三塔之城是整個南極洲普通人最多的地方。最近月亮城那邊,還接收了一批逃難的生育實驗者,一大半活到第二天就死了。因為支持他們跋涉冰原的愿望實現了,他們便沒有動力去活。”原平安從他身后走出。她一直盯著白煜月,不讓他再參與任何戰斗。
原平安站在白煜月身邊,繼續道“普通人的幸福如此容易得到,卻也如此容易摧毀。因此我們不能放一群危險分子與普通人接觸。必須檢驗過士兵們是安全的,才可以繼續建設我們的家園。這正是畢業考的意義。”
白煜月“我知道”
道理他都懂,但一腔悶苦使他說不出更多的話。
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別人。
“白塔那邊怎么樣了,著火了,不用管嗎”白煜月轉移話題道。
“在修了。”說到這里,原平安內心不禁染上一片陰霾。
這場鼠患持續了5個小時,城區數百人重傷。而白塔有數十位116級學生重傷,輕傷人數更是不計其數。116級包括男女只有四百多人,這個受傷比例不可謂不高。
而且,她剛剛從夜巡組組長那里得知,一切都不過是敵對勢力的障眼法。敵對勢力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藏在長夏ai里的活體“病毒”運輸走。不知道這個“病毒”偷取了他們白塔多少資料,又篡改了多少信息。她只能叫幾個特殊兵種人工審查長夏的信息流。
夜巡組組長發現了那位“病毒”向導,試圖攔截,展開了一場追逐戰。但對方精神域詭異得強大,而且從不纏斗,直接跳入洋流跑路了。夜巡組組長十分愧疚,認為是自己的失職。
原平安對敵人跑路不置可否,著手籌備重建工程。
一聲聲呼叫聲從她的通訊器中傳來。她不得不去忙別的事情。
“還有19個小時,好好準備。”原平安臨走時提醒道。
這個倒計時無異于生命倒計時,白煜月恍惚間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他生命中最后的19個小時。他應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但想不出能做什么。他以前幻想過今日的場景,以為自己會和朋友們來場依依不舍的告別,或者完成“人生必做100件小事”之類的打卡活動。給自己短暫的一生來一個圓滿的句號。
可當今日降臨,一切如此倉促,他被人推著往前走。
“對了,我要找小紅,至少給它找一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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