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后面,年知瑜愣愣地聽著一切。在六人混戰中,他并沒有認真參與,而是打一槍就找找那個液體罐在哪。他冷靜地運用戰場廢墟復原知識,一步步計算那個液體罐的掉落軌跡。他打得不多,因此沒有被夜星扔走。
他現在站在一棟高聳直立的鋼板后面,連呼吸都不敢。
“雖然給你的骸骨是假的。”原平安戳破在場所有人的幻想,“但白煜月確實死了。”
“我才不信你們舍得。你們沒能救回白荊棘,所以一定想救她的孩子。”醫療總部代表露出又哭又笑的神情,大喊道,“白荊棘這一生多可憐啊,當了大半輩子的實驗品,在白塔生活了兩個月就死去。她死前喝下的那杯東西,以她優秀的嗅覺,怎么會不知道那是毒藥但她以為是你們端給她的,最后一飲而盡還笑得出來嗎這就是背叛我們的下場”
“我現在就給你腦子開瓢。”夜星突然出現,她拿著斧頭,一只軍靴將老人的頭踩進臟污的雪地里,用力碾了碾。她語氣陰森地說,“我會給你打十倍興奮劑,讓你醒著感受這一切。”
老人之前被白虎精神體沖撞,眼下不停咳血,染紅了這一片的血。他又笑道“看看周圍,看看你的好學生們弄出的廢墟什么普通人和哨向和平相處,都是你們做的春秋大夢罷了我們遲早會重新回到正確的世界秩序。而黑哨兵,就是幫我們重新清洗這片大陸的小狗。”
原平安“廢話真多,你才是做夢。”
“哈哈哈哈、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咳咳,哈哈哈還有一個鬼你絕對找不到。不要以為把黑哨兵藏起來他就能平安過一生了。我們的人會
在你絕對想象不到的地方出場,會像滅絕的獵犬一樣嗅到他的血跡,把他咳咳、叼回他該待的狗窩里”老人咳出墨色的血跡,“失于神母無量知見,何以登極樂沐榮光”
說完他便雙目自爆、腦袋開花。他作為醫療總部代表,竟然往腦子里藏了一個次聲波炸彈。
幸好原平安把爆炸鎖住在最小范圍,才沒有給岌岌可危的南極勝利塔造成致命一擊。
她踢了一腳尸體泄憤“到底還有多少人滲透進來。”
夜星抱歉地看向她。
原平安轉頭看向冒著火光的白塔,還有被剝掉一大片外墻的南極勝利塔,長嘆一聲“走吧,再爛的攤子也得好好干”
另一邊,原本的混戰六人已經被夜星徹底分開。司潼和歷洛崎都已經被敲暈,躺在廢墟里不省人事。
赫川和晁千億戴上臨時抑制器,被拘束帶綁著,扔到角落里。年知瑜不知所蹤。
而北星喬被打了麻醉,可他強撐著一步一步爬上廢墟。
這些人一直在說白煜月的骸骨,只要讓他親眼看見,他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或者給所有的希望畫下句號。他以為他動作很快,可每一步都重若千斤,仿佛步履蹣跚的老人。他已經看到液體罐的一角了,眼睛亮起些許微光,此刻卻又膽怯得不敢向前。
突然,原平安的命令在冰原上回蕩
“全體給我起來排成縱列現在、立刻,跑回白塔”
各個潛伏已久的部門干部頓時有了主心骨,連忙行動起來。夜巡組開始干活。醫療組四處奔走,給北星喬再次注射麻醉,再放到擔架上抬走。北星喬只能在朦朧中看著液體罐越來越遠,最后無力地垂下手。
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天邊隱隱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