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厚厚的衣領,司潼依舊感覺到觸感不對。他略微松開懷抱,摸了摸白煜月的長圍巾,上面還沾著馴鹿的長毛。他有點擔心,又有些期待地看著白煜月。
白煜月知道司潼在指什么,低聲說“被拆掉了。”
他住進白塔以來的就一直戴著的電擊項圈,已經在畢業考后被拆除了。司潼之前為他做過抑制器維護,自然接觸過很多次電擊項圈。
司潼感到無言的喜悅“太好了”
白煜月忍不住低頭一笑,有人為自己慶祝的感覺真好。
司潼是他認識的行為很酷但又很好相處的一位向導。但他從來沒見過司潼產生過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也許是因為司潼和他一樣,都把對方當做值得信任的朋友。
白煜月緊緊抱了司潼一下再松開。司潼反而變得呆呆的了。
白煜月還記得司潼身體不好,左右張望,“赫川呢”
“他在重修。”司潼說,“我可不會告訴他關于你的事情。”
“他居然要重修”白煜月記得赫川成績還不錯,沒想到關鍵時刻翻大車。簡直聽了神清氣爽,今晚都能多吃幾條魚。
但司潼是特殊兵種,而且是專精生物機械工程方向的特殊兵種。俗話說得好,戰爭要先把敵方人才掘了。司潼很可能遭到敵人的特殊針對。
按照常理,哨兵要負責保護向導,此刻在場的哨兵僅有白煜月。他不禁燃起一份責任心。
司潼近距離看著白煜月的臉。白煜月遮住了自己的紅色條形碼,和普通哨兵無異,看起來更為白凈美麗。
司潼雖有悸動,卻想起自己的責任。
他在醫療處清醒后,總指揮想派他去邊境哨塔。他原本失魂落魄,毫無動力。結果總指揮給他了一個機密檔案,說這是白煜月的醫療記錄。他這次去邊境,不僅為了戍衛,也是去檢查黑哨兵的精神域情況,如果有危險預兆,提前為那里的其他人做好避險準備。
司潼顧不得這份責任的沉重,也顧不得自己還需要養傷半個月。他一聽見白煜月還活著,就迫不及待趕來邊境。
白煜月能活著就好。
至于危險、不安,與意外,就留到明天再說吧。
“我替你檢查抑制器。”司潼說道,他回頭看封寒,“邊境哨塔的密閉室在哪我要征用。”
未等封寒回答,白煜月率先不好意思道“我們哨塔有點破,沒有密閉室,直接去我房間吧。”
司潼詭異地遲疑一下。
他感覺到有不明視線盯著自己,但他全然不懼,因此點頭道“好。”
封寒站在原地,視線跨過中間的黑哨兵與特殊兵種,落在了北星喬身上。
明明親眼看見白煜月和司潼擁抱了,但北星喬沒有任何動靜。
甚至聽說白煜月要和司潼進去房間內,北星喬也只是臉色更加不爽。甚至讓封寒生出幾分怒其不爭。
白煜月走進哨塔前,
還和封寒打申請,問能不能先和同學聊天,把熟悉哨塔的任務放一放,他之后會花時間帶司潼熟悉哨塔。封寒能說什么,當然隨他們去了。
白煜月心情高漲,特意向司潼介紹,封寒真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學長。
封寒聽了,內心卻有些空落落的。他甚至沒進去過學弟的房間,這叫什么學長
等到兩人走上哨塔二樓,聲音和身影都被隔絕了。冰原上只剩下封寒和北星喬兩人。寒風吹過他們之間,莫名幾分寂寥與尷尬。
白煜月的房間外,司潼稍顯局促。
他在中央白塔一向有特權,從來不需要看別人臉色,哪里沒有去過但白煜月的房間他真沒去過。
司潼越靠近,心底就忍不住打鼓。
白煜月也有些緊張,他不由得給司潼打預防“我的房間可能有點亂,但是也不算特別亂。”
司潼被他感染得也有幾分不安。
直到白煜月推開門。司潼微微歪頭,映入眼簾的,是